就这样茫然的赶了一天的路程,等到天色渐晚的时候,我们才停车宿营。
据扎菲说,在这种地方是不能连夜赶路的,因为视觉不够清晰的缘故,很有可能会遇到沙陷,就是未曾沉淀积实的流沙地带,车子开上去很快就会沉下去。
我们虽然心急,但肯定是不能冒这种危险的,所以自然而然的采纳了扎菲的意见,白天赶路,晚上宿营休息。
十几个简易的帐篷很快就被搭了起来,我们吃过饭以后,就全部围在篝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这种探险的生涯不同于旅游,生活是极其枯燥的,也是很辛苦的,尤其是长途跋涉的过程,这其中的艰辛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绝对无法想象的。
不过探险也很刺激,但这种刺激往往都是建立在别人的死亡之上的,只有你设身处地的感觉到了恐惧,事后回想起来你才会感到刺激。
当然,这只是对于活着的人而言,至于死去的人,他们究竟有没有什么刺激,我自然是无从得知,但想想应该是临死之前的恐惧最为清晰吧。
“也许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我就会亲自体会到”。
这就是我此时的心态,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心态,如果没有做好随时死亡的准备,我觉得还是不要向往什么所谓的探险了,毕竟那不是游戏,死了绝对没有复活币。
等到夜色渐渐变深的时候,火焰渐渐开始熄灭,我们也没有再往上面添煤油,毕竟这里没有柴火,虽然我们带的资源比较多,但为了以防后患,节省是必须的,毕竟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要在这种地方生存多久,多一点资源就多等于多了一份保障。
由于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所以今天我很早就回帐篷补觉去了,加上今天一路颠簸,累的也是够呛,我几乎一倒头就睡了过去。
早上迷迷糊糊的我就被一阵嚷嚷声吵醒了,我翻身起来揉了揉朦胧的眼睛,感觉外面的嚷嚷声怎么越来越大了。
“大清早的搞什么飞机”?
我嘀咕着不情愿的走出帐篷,发现所有人都围在不远处说着什么,我不由凑上前去看了一下。
这下我的眼睛当即就直了,文先生其中一个伙计竟然死了,而且那种凝固在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相当怪异。
这人的眼睛睁得滚圆不说,脸上的表情还透着一股难以置信,好像是遇到了让他极其恐惧,而且又不敢相信的事情,或者事物一般,那样子很显然是被吓死的,因为我看了半天,发现这人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伤口。
许久之后,我才回过神来,连忙转头问旁边的黑山,“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
黑山翻着白眼道:“早上起来这人就死在这里了,恐怕只有鬼才知道怎么回事”。
我虽然知道黑山是开玩笑的,但这会没来由的,我感觉心情异常的沉重,同时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也远远没有结束,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文先生叫人将尸体就地掩埋,然后我们就心情沉重的上路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变的很沉默,毕竟这样无缘无故的死了一个人,搁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我们就这样在茫茫大沙漠里开进了两天,期间没有再发生任何事情,直到第三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忽然遇到了麻烦。
当时我感觉车子忽然停了,然后前面传来喊叫声,我们连忙下了车,我向前面看去时,发现最前面的一辆车子竟然陷进了沙子里。
我连忙跑上去看了一下,那辆车的轮胎已经完全陷进去了,而且整个车身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
四周的地面也极其松软,尽是没有积实的黄沙,我们急得团团转,却根本不敢贸然上前营救。
这时车门忽然被推了开来,里面的人都抓着车门的边沿爬了出来,我看到扎菲明显也在其中。
车身依旧在下沉,眼看着那几个伙计与扎菲也随着车子越陷越深,我们焦急无比,一时之间都有些乱了方寸,毕竟这种情况我们没有遇到过,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快,扔绳子过来”。
扎菲忽然大叫一声,我们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几个人连忙七手八脚的从背包里拿出绳子,将一头扔了过去。
这时车子已经完全陷进去了,扎菲几个人也都只剩下头和两只手还在外面挣扎,等对方抓住绳子的一头后,我们就开始拼命往上来拉,最后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几个人拉了上来。
不过有一个伙计却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上来,那人惊恐的大叫着,将绳子都缠到了自己的胳膊上,我们这边有好几个人拽着都拽不上来,而且绳子那一头也传来极大的拉力,仿佛要将我们都扯进流沙之中一般。
其他人一看情形不对,连忙上前帮忙,我们一群人拽着绳子就拼命往上来拉,谁知这时绳子上的拉力忽然一松,我们一群人收不住劲道,全都踉跄着摔在了地上,而绳子的另一头,赫然就拴着那个伙计的胳膊。
等我们向着前面的流沙地带看去时,那名伙计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下我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刚才往上来拉的时候,我们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人的胳膊能够承受多大的拉力,只想着一个劲的将其拉上来,谁知这下不光没能挽救对方的性命,而且还拽掉了对方一条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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