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泽说完后,接着又压低声音悄悄说:“有件事想问一下穗积小姐,您认识一位名叫日比野的人吗?”
“什么名字?”
“就是日比谷公园的日比,原野的野,在日进汽车公司任职。”
“好象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可想不起来了。这人怎么啦?”
“啊,没什么,您不认识就好。”
裕希子觉得盐泽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正想详细询问一下日比野是个什么人,走在前头的太田踅了回来。
第七章 三角关系
一
第二天的安排是游览市区。上午参观了达尔马巴什宫和蓝色清真寺,下午又来到濒临博斯普鲁斯诲峡的高地上的托布卡比宫。现在这里已成为旅游胜地,下午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此参观。
十九世纪作为皇室居住地建筑起来的洛可可式富丽雄伟的达尔马巴什宫和蓝色清真寺可容纳千人的宽敞大殿,令人赞叹不绝。当来到托布卡比宫时,裕希子才真实感到自已是在伊斯坦布尔了。
参观完集帝王豪华奢侈生活于一处的博物馆,裕希子来到博物馆前的平台上。从这里,隔看博斯普鲁斯海峡,于斯屈达尔地区一览无遗。飘扬着各国国旗的船只络绎不绝地通过海峡。海水碧蓝如染,掠过海面的微风轻轻吹拂脸庞,令人心醉神驰。
在最好的眺望点摆着桌椅,成了露天咖啡馆。裕希子坐在这里小憩,一边喝着芳香浓烈的土耳其咖啡,一边眺望着往来海峡的各国船只。这时,她感到自己象是要得到拯救似的。
当爱情遭到背叛,心灵蒙受创伤的时候,她曾想到自己再也不能重新奋起了。这次旅行并不是为了获得重新奋起的力量,而是希望止住心灵的伤口流血。
裕希子觉得这次出团旅行做对了。
“景色太美啦!”
野泽弘子说着走近来。因为同居一宝,关系融洽,相互巳无隔阂。她们本来是在一起参观的,在博物馆时分开了。
“昨天夜里我回来得太晚了吧。”
野泽弘子顽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从离开东京起一直拘谨小心的野泽弘子,现在显得有点喜不自胜的样子。大概旅行使她心情舒畅、精神振奋起来了吧。
“你到哪儿去啦?”
“你猜呢?”
“这……”
“我作了一次冒险。”
‘冒险?”
“你不要作声,要是让盐泽和北冈知道,他们一定会生气的。昨天吃过晚饭,我一个人乘渡船到亚洲那边去了。”
“到于斯屈达尔去啦!?”
裕希子吃了一惊。
即使在充满东方神秘的伊斯坦布尔,只要一提起于斯屈达尔就特别令人产生神思遐想,仿佛小说《天方夜谭》里的巫女、诱拐妇女儿童的骗子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似的。
裕希子对于斯屈达尔边深感兴趣,可她不敢独自一人去。
“哎呀,你可真大胆!”
裕希子这一夸奖,弘子变得腼腆起来。
“不过,我也是提心吊胆的,所以,特意跑去,可几乎什么也没看到,就赶紧转回来了。”
“就是这样,也够大胆的了。我对你可要刮目相看啦!”
“你这么说,我可不好意思了。说起大胆,还有比我更大胆的呢!”
野泽弘子象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可又马上改口说:“不过,我也许是弄错了。”
“什么事?”
“啊,没什么。来,我给你算个咖啡卦吧。”
弘子转换了话题,裕希子没有追问下去。
土耳其咖啡是把咖啡粉溶入一个长柄铜勺样的器皿中,用酒精灯煮沸后饮用。咖啡煮好后成泥状,沉淀以后,喝掉上面澄清的液汁,根据剩在底的咖啡渣龟裂形状来算卦。
弘子端详着两只玻璃杯底的咖啡渣,说:“据说从咖啡渣的龟裂形状可以预知明天的事情。这些形状好怪啊!”
似乎这些裂纹预示留什么不吉利的事情。
正在这时,太田和石仓来了。他们一看到裕希子和弘子,就走过来坐到她们身边的椅子上,说:“噢!你们二位倒抢先搞起这玩意来啦!”
井桁夫妇也加进来了。
太阳西斜,整个大地染上一片红色,举世闻名的伊斯坦布尔黄昏景色就要开始了。
与海峡大致成直角楔入的哈里契湾的形状象一只牛角,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因此哈里契湾又叫“金角湾”。
“那边不是矢村夫妇吗?”石仓指着在平台下方蜿蜒小路尽头处伫立着的一对年轻日本男女说。
“这俩是新婚夫妇中最热乎的一对。”太田不无羡慕地说。
“以后还要在一起过一辈子哪,用不着那么黏黏糊糊的。”石仓咕哝着。
矢村让妻子背向海峡站着,不停地揿动照相机快门。
“也只有在刚结婚的时候才那样,到了我们这样的年纪就是想离开一步,老婆也不放啦。”小笠原医生说。不知什么时候他也来到这里。
“看你在说些什么呀!”
小笠原遭到妻子责备缩起了脖子,大家哄地一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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