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希子对自己的想法作了进一步的论证。矢村夫人一直不加掩饰地陶醉于海外的新婚旅行中,她跟丈夫的亲热劲儿惹得石仓和大田羡慕不巳。
假如矢村夫人背着丈夫把婚前的恋人带来,那么她的恋人就没有必要接二连三地暗算矢村,因为他是在同矢村夫人共谋下秘密进行“三角新婚旅行”的,勿需为夺回恋人而除掉她的丈夫;假如在新婚旅行中奸夫淫妇共谋杀害矢村,那么她当初就不会同矢村结婚。
裕希子认为,谋害矢村的凶手绝不会是垂涎他妻子的情敌。这就是裕希子做出上述推论的根据。
相反的,假如矢村昔日的恋人暗中跟来,怀疑的对象就完全变了。姑且先假定为栗本增美或武藤顺子。矢村婚前同她俩中的一个有过恋爱关系,由于矢村结婚,她遭到抛弃,于是衔恨尾随而来。
“假如矢村先生昔日的恋人跟来的话,那么矢村先生当然知道谋害自己的凶手是谁了?”
弘子的提问启发了裕希子,她继续说道:“不,我认为不一定非得恋人亲自跟来不可,她的亲属可以来,还可以雇人来嘛。”
“雇人?这么说,男人仍不能排除嫌疑了T”
“是的。她可以找一个男人替自己干。”
“如果是这样,值得怀疑的人就只有中浦了。”
“也可以考虑凶手没留在罗马吧?”
“要是那样,岂不放过一次大好机会了吗?”
两个人在互相提问,试探着解开这个谜。
“细想起来,这次机会对凶手来说并不理想。如果他留在罗马对矢村先生采取什么行动的话,被怀疑对象的范围不就缩小了吗?这等于是自己给自己的脖子套上绞索。”裕希子说道。
“那么盐泽先生为什么离开那不勒斯呢?”
“这事回去后就明白了。”
就在她俩展开这一推理的时候,汽车回到了罗马。这时他们被告知,在他们去那不勒斯期间,这里发生了一桩意外事件。
三
先期归来的盐泽在旅馆休息大厅迎接大家。矢村夫妇、栗本增美、武藤颁子也在场。
看到矢村夫妇平安无事,裕希子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下来。尽管还在梵蒂冈观赏《残杀婴儿》那幅壁画时,裕希子就暗自下定决心要帮助谋害矢村的那个未露面的凶手犯,但是出自女性天生的怜悯心,当她看到矢村安然无怒时,内心仍感无限欣慰。
但是,盐泽和矢村等人的表情极不自然。
盐泽把大家召集到大厅的—角,对他们说:“嗯……是这么回事,今天,大家离开罗马期间,发生了一件非常令人担心的事。” 众人哗然。盐泽挥挥手,制止大家喧嚷。 “井桁夫妇企图自杀。” “什么?” “为什么?” “那么现在他俩怎样了?活着还是死了?” 大家十分惊愕,七嘴八舌地问盐泽。
“请安静。幸亏发现得早,尚未危及生命。两人服了大量安眠药后,上床躺下等死。自杀的原因眼下还不清楚。已把他们送进医院,明天可望完全脱离危险。”
“这么说,不会影响继续旅行啰?”松岛问道。
“不会。但是北冈要留下来。我想先征求一下井桁夫妇的意见,他们是继续旅行还是提前回国。但不管怎样,都得调养一段时间。”
“如果继续旅行又要自杀,那可麻烦了。”石仓不高兴地说。
“很可能要回国。”
裕希子打心里表示同意。看来在雅典旅馆里商量自杀的就是井桁夫妇。他们选择了罗马作为归天的场所,但未实现。
据井桁向航空公司的申报称,他是公司(多半是中小企业)的经理。自杀的动机可能是企业经营陷入了危机。
“穗积小姐,我感到我似乎懂得了矢村夫妇平安无事的原因了。”
野泽弘子的话中有话,染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你这是什么意思?”
“假如正当凶手要暗算矢村的时候,人们发现了井桁夫妇自杀未遂,你认为将会怎样呢?”
“你是说,凶手失掉了机会吧?”
“对。凶手没有趁着混乱采取果断行动,从而失掉了机会。你不认为这种作法是女人缺少魄力的表现吗?如果凶手是男人,定会利用这次绝好的机会。”
“你的推论是建立在凶手就在留守罗马这些人中间这一假设的基础上吧?”
“是这样。假若不在他们之中,说不定我也成了怀疑对象。”
“说不准就是你!”
“你也难免受怀疑之嫌。甩了你的那个人说不定就是矢村呢!”
弘子那调皮的眼神投向裕希子。
“不许瞎说,我要生气了。”
“对不起。不过,每当我看着你时,就想跟你开开玩笑,逗弄逗弄你。你太理智了,总象在冷静地剖析自己的内心世界。你的心上一定有严重的创伤,但为什么能如此理智地控制自己呢?我认为,女人不是这样的。不,只要是人,都不是这样的。我看着你时,总觉得你象个雅致的京都偶人。我其想劈开你的胸膛仔细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你的心里炽烈燃烧。”谈着谈着,弘子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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