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安排是乘汽车去佛罗伦萨,北冈把巳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无论怎么看,永仓的神态都显得不同寻常。他到底为何从日本赶来找裕希子?永仓的这副模样大有对裕希子图谋不轨之意。
“您找穗积小姐有什么重要事情吗?”北冈一转念问道。
“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只是想见见她。”
“您特意从日本赶来,就是为了见她一面?”
北冈抓住永仓的话柄追问一句,永仓窘得无言以对,这就进一步引起了北冈的怀疑。
“若有急事,我替您转达。”
“不。我要直接告诉她本人。这是个人的私事,必须见到她。请告诉我,今天预定去哪儿?”
永仓本以为在罗马能追上裕希子,因此在离东京时未细问旅行团的日程安排。
“如果您不告诉我什么事,我也不能讲她到哪儿去了。”
遭到北冈的拒绝,永仓那苍白的面孔突然变得表情僵硬起来。
“为什么不能讲?没有隐瞒的必要嘛。你们在东京的总社不是告诉了我这儿的旅馆吗?你这个导游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呢!”永仓被北冈回敬之后,一面退缩,一面说。
“导游有权过问来访人的姓名吗?”
“来访人没必要隐瞒自己的姓名吧?”
“我……”
永仓刚要说出自己的姓名,立即把话打住了。他想,万一罗马方面已经布置警察监视,知情的导游岂不是正等着捉拿自己吗?
永仓不知道井桁夫妇自杀未遂事件,自然也不知道北冈未随团出发是为了照顾井桁夫妇。
被北冈问得哑口无言的永仓意识到不能冒冒失失说出自己的姓名。真是疑心生暗鬼,他总觉得当地警察已经接受日本委托,暗地里市下了罗网。
“不讲您的姓名吗?”北冈不容对方考虑,步步紧逼。
“没必要说。”
“对不愿通报姓名的来访者,本人也不能奉告旅行团的日程安排。”
永仓再出无法招架,越发感到惶恐不安。倘若在见到裕希子之前被捕,来欧洲还有什么意义?在见到她之前。无论如何先得躲藏起来。
永仓象逃跑似地离开了旅馆,这更使北冈感到迷惑不解。
——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北冈觉得蹊跷,这件事必须同盐泽尽快取得联系。旅行途中,导游要对旅客的安全负责。北冈从永仓那走投无路的表情中感到有某种危险正逼近裕希子。
旅行团一行在一个名叫蒙特普鲁卡诺的小镇吃午饭,顺便小憩。
在这里,盐泽接到北冈打来的电话。
“从日本赶来找穗积小姐的?”
盐泽在考虑应当怎样理解北冈的报告。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种念头。
“那人会不会是警察呢?”
“警察?决不会。警察怎么会来找穗积小姐呢?”
关于日比野被杀以及他同裕希子的关系,警视厅已告诉盐泽,但北冈对此一无所知,因此对盐泽的问话,觉得使人很费解。
“不,警察找她是为某个案件听取证词。”
“瞎扯!为了向证人了解情况,竟派警察出国,他们又不是富翁。还有,既然是警察,就应当表明身份。那个人决不是警察。从他的举止看,一定对穗积小姐图谋不轨。”
“好吧,我多加注意,也许他会跑到我们这儿来。”
“你们的行踪我没告诉他,不过他向总社打听也会知道。主办单位的预定日程对外不保密啊。”
“我问问穗积小姐,看她能不能猜到是谁。”
对永仓的警戒网迅速张开了。
五
东京。永仓彩子和老女仆杉田米的尸体同时被发现。
发现尸体的是经常造访永仓家的商店推销员。他在后门叫了几声,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答应。
难道全都出去了?他刚要转身离去,猛然发现在厨房兼带饭厅的窗格上安装半月锁处的玻璃被割了一个碗口大的洞。
推销员感到惊诧,把手伸进格子窗一推,不出所料,半月锁脱落了。他又向里面喊了几声,依然无人回答。
出于好奇,推销员打开窗子跳了进去,发现了主妇和老女仆的尸体。
男主人永仓应当在场,但他的行踪不明。警察向公司询问得知,他今天无故缺勤。
警方这才感到永仓嫌疑很大。两个女人都是被卡死的,脖子上留下的指痕虽不能断定为同一个人的,但非常相似。
也许是夫妻之间不和,丈夫在—怒之下掐死了妻子,然后又把目睹犯罪行为的老妇干掉。这一推测不无道理。
假若永仓是凶手,可格子窗上的洞口又作何解释呢?因为洞口是所调“偷偷潜入”的罪犯用特殊工具作成的侵入口。
假若是强盗作案,永仓的行踪不明又令人费解。
有人认为,是不是永仓同强盗搏斗被杀或被绑架。但现场看不出搏斗过的痕迹,也可能事后抹掉了,然而也没有抹掉的迹印。
被害者的遗体被送去解剖,发现彩子的体内有比较新鲜的AB型精子,这说明被害者在死亡前后同AB血型的男子有过性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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