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您是打算自首啦?”
“我打算服刑后再同她一起重新走一条人生之路。裕希子,你能等我吗?”
永仓如释重负般地望着裕希子。
“等你,永远等你。不,你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你自首后,虽然暂时要离开我,但我们的心永远连在一起。”
裕希子十分激动,这与昨天翻心越岭时的心情迥然不同。现在她有明确而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永仓虽然是杀人犯,但对裕希子来说,他比未成为杀人犯时的永仓更完美,更值得爱。
现在永仓已经完全属于她了。这种强烈的占有感使她毫不顾忌今后遥遥无期的别离将带给自己的孤独寂寞。
旅行团一行“医治”了空腹和疲劳之后又回到车上。
大家落座后,盐泽宣布从现在起永仓加入旅行团的行列。
当人们听到这位神出鬼没的男人要同大家一起旅行时,都感到异常吃惊,很不自在。
“穗积小姐同永仓先生已经订婚,因为感情上有小摩擦,所以穗积小姐独自一人参加了我们的旅行团。本来永仓先生也准备一块儿旅行的。现在他本人已冷静下来,两人也重归于好,所以永仓先生要求加入我们的行列。不过……”
盐泽向永仓递了一个眼色,永仓站起身说:“各位先生、女士,我一时头脑发昏,做了蠢事,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很对不起各位。到遥远的欧洲来,受到她的冷遇,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现在我深感内疚,今后决不粗暴无礼,决不再给大家增添麻烦,请允许我作你们的伙伴吧。”
永仓低下了头。
突然有人鼓起掌来。原来是野泽弘子。
“从日本跑来追随自己的恋人,为了夺得她不惜劫持汽车,太令人感动了。这是一种挚着的苦恋,我衷心欢迎。”
弘子带头鼓掌引来了众多的掌声。但风间突然说出的话,给大家又当头泼了一瓢冷水。
“永仓先生,在佛罗伦萨尔第一次出现在裕希子面前时,曾无意中说把妻子xx,这是什么意思?”
永仓霎时脸色苍白。
大家看到他的表情,顿时停止了鼓掌。好不容易形成的融治气氛,一下子被破坏了。
“风间先生,那是您听错了,他说要杀穗积小姐,当时我也听见了。不过,男女之间的纠纷,不是常有的吗?”
盐泽随机应变的解释,缓和了这一尴尬局面,风间显得很不高兴。
这时弘子立即补充说:“我也听见了,正如刚才盐泽先生说的那样;如果有那么痴情的男人爱我,我倒情愿死在他的怀抱里。”
“哈哈,不会杀女人的。”
石仓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盐泽重新进行了安排,把他俩作为新婚夫妇对待。他说,两人的旅费差额,回国后补足。其实永仓随身携带的现款足够交纳。
野泽弘子实际上知道永仓“杀了”妻子。裕希子恰恰没听见“杀了”二字,而弘子听得真切。尽管如此,弘子仍然包庇了永仓。凡是年轻妇女,谁都害怕杀人犯,她也不敢得罪永仓。
弘子在罗马就说道,她要支援多次暗算矢村的凶手;还说她本人就想杀人。难道弘子的头脑发昏到真想杀人的地步吗?
当夜,裕希子被永仓紧紧地搂在怀里。成熟的肉体接受永仓火一般的抚爱时,每—个细胞都复苏了。本来已经枯萎的爱情之花,一经饱饱地吸收生命的甘露后,开得更加鲜艳,更加生气勃勃。
裕希子不得不用手多次把自己的嘴堵起来。
“你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裕希子梦呓般地反复说。
在凯蒂和哈茵里希居住过的这座青春城市——梅德堡重会永仓,她感到倍加感伤和激动。
“是的,为了最终回到你的怀抱,我绕了很大一个弯子,吃尽了苦头。”
“因为这是为了不再分离!”
“决不再离开你。”
他俩接得更紧,这又是一种新的起爆剂。裕希子不知不觉忘记了控制自己,她一边喃喃着,绵绵细语如火一般吹进永仓的耳里,一边贪婪地享受着情欲的刺激。
正当这时,裕希子突然听到邻室有什么声音。
“你怎么了?”
她的身体突然不动,永仓诧异地问。
“嘘,隔壁好象有人。”
裕希子用手捂住永仓的嘴。
二
永仓仔细倾听隔壁的声音。
“只要不是空房间,总会有人吧。”
“好象有人醒来,正在偷听我们呢。”
“是我们吵醒的吧?”
永仓脸上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神色。
“真丢人,假使隔壁是我们旅行团的人。明天见面才不好意思呢!”
“隔壁是谁?”
“嗯……”
“即使听到了,那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夫妻吗?”
永仓再次靠近裕希子那巳冷却的身体。只有归国前的这短暂时间两人才能在一起,回日本后永仓要服刑,同裕希子不知要离别多久。
这时隔壁又传来了声音。
“是野泽弘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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