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气,看向赵勇,他让我别急,在想想她能去哪。我给师父的父母打了电话,他们说已经举家搬迁到浙江了,要去女儿身边养老了。走得急,所以没有提前告诉我,也不想给我添麻烦。他们希望秀燕幸福,不愿意让她孤单下去,毕竟她还年轻,能走出这段感情是最好的。鼓励她出去散心,也许她是想开了吧。连师父的父母都这么说,我只好泄气的离开,把我们送出门时老奶奶说“我住进来两个月了,你们已经是第三波找她的人了,这孩子也是的,搬走也不跟亲戚朋友打招呼。”
三波人?会有谁呢?
我每一两个月来看她一次,师母应该是在我上次看望她之后离开的,或许她是有无法言说的原因吧。
我看着这扇慢慢闭合的防盗门,突然觉得小师父的世界向我关上了门,我一直以小师傅为坐标,希望像他那样优秀,甚至希望替他活一份,可是,此刻,在我臆想的这场竞赛中,我出局了。其实一年前我就出局了,却到这一刻才恢复了知觉,有了出局的空虚和疼痛。原来,师父真的不在了,连痕迹都没留下。
☆、第二十二章 追溯来源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我们步行回酒店,赵勇说“你师父究竟怎么了?”
跑了半天,还没告诉赵勇为了什么。我断断续续的把小师傅的故事讲给他听,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整个北疆市都知道在一年前那场重大逃狱事件中有一位英雄刑警为了阻击逃犯而牺牲。
听完这段故事,他停下脚步,坐在路边的水泥台上,问“姚远,你一直在自责吗?”
我点头,然后又摇头“是自责,但是现在连自责的脸面都没有了,师母和师傅的父母都悄悄搬走了,或许也是在逃离这个让他们难过的地方,而我,也是他们伤心事的触点,大概,他们不愿意看见我吧。我什么也做不了,如今连自己都保全不了,还有什么自责可言呢!”
赵勇叹气,摸摸下巴,看着他这个动作,我总觉得熟悉、亲切,现在想起这个动作是小师傅的习惯动作。我笑了“你这个动作跟我师父一样,他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喜欢摸下巴。”
赵勇尴尬的收回手“姚远,其实,在我看来你不必自责,你师父和那些人的恩怨你并不十分了解,他有他的选择,走到那一步是他自己的决定,你的自责有点自作多情……”可能这时候我的脸色非常难看,赵勇犹豫了半天,又补了一句“你想知道他怎么想吗?”
虽然知道不可能听到他的想法,还是点了点头。赵勇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正面就是原谅你了,反面就是不肯原谅你。”没等我回答,他已经把硬币高高的抛在了空中,我也很认真的盯着硬币,硬币抛到顶点的时候,我被一股很大的力量踹了出去,有人狠狠的踹了我屁股一脚,回头一看,是愤怒至极的周兴。
这一脚他是用了全力的,疼得我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旁边的硬币当啷啷的掉在地上,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是正面还是反面,周兴已经一脚踩在硬币上,指着我的鼻子问“我都说了这小子可疑,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你是怕死的慢?”
赵勇警惕的看看周兴,眼看着要打起来,我指着手上的黄金齿轮解释,“他跟我情况一样,所以我们打算一起调查这件事。”
周兴会意,上前一步,问赵勇“你敢跟我去医院检测一下你那块黄金吗?”
赵勇弯腰捡起地上的硬币,揣进了兜里,然后说“敢,但是我没必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信不信由你。我找姚远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帮手,他愿意跟我联手因为他也需要帮手。任何时候,合作双方都要有利可图才能达成共识。与你何干?你的怀疑有什么意义?”
周兴眼里的怒火更旺了,赵勇激怒别人的本事很强大,我只能甘拜下风,虽然看着周兴差点气得背过气的样子很爽,但我可不希望周兴翻脸“周兴……”
他没容我说话,直接说“如果你需要有人帮你,第一个人选不应该是我吗?如果有人挑唆几句你就不信任我了,我会认为这是本年度最可笑的笑话。现在我严重怀疑跟我混了十年的小王八蛋是不是你!我的近视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周兴的口气很恶劣。言下之意是看错我了。
我来不及计较“小王八蛋”这个不恰当用词,因为他是真的生气了。我忙解释道“周兴,我完全信任你,这不用说。我是觉得,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不想连累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像我这样活了今天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时时刻刻都要保持警惕,太折磨了。我知道这日子不好受,怎么能拉上你呢?”我说完这些话周兴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至少他知道我不是因为不信任他才疏远他。
周兴冷哼了一声“你有义气,我周兴没有。”
我推他一下“说什么呢?我还不知道你?但是这次真的不一样。”
周兴撇嘴“姚远,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拉上你,死也要有个伴啊。不然太寂寞了!只有你才会婆婆妈妈的什么都为别人着想。”
我鼻子里嗤了一声“我承认我没你无耻。”
周兴冷下脸“如果我执意跟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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