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发暗,垂头丧气的三人升起篝火、搭起帐篷,翻出压缩饼干和军用罐头,打算大补特补。
还剩下两只午餐肉罐头、一只红烧排骨罐头、六块压缩饼干和几块巧克力棒,面对食物告罄,徐弘涛反倒一点不着急,只是吩咐秦韬和巴特稍微勒紧腰带,对于食物,他自有办法。
巴特本以为没得奢侈了,谁知徐弘涛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利索打开了一盒午餐肉罐头,弄了三双树枝筷子让大家挖着吃。
三块压缩饼干,一罐午餐肉罐头,就着溪水,一顿简单却奢华的晚餐在密林深处进行着。
“这午餐肉的粉太多,没当年好吃了。”巴特有些遗憾地摇头,却不妨碍他大口大口地吃着肉。
徐弘涛会心一笑,“这都生产十几年了吧?当年啊,那可都是真材实料,吃起来倍香!不过小时候罐头吃多了,那段时间啊,看到罐头就跑!一下子瘦了好几斤,直到吃上了大米饭,这才缓了过来。”
秦韬和巴特没想到与世隔绝的狼村里,人们的饮食竟和外界几乎一样!秦韬本以为那是个类似于原始部落的地方呢。
一口饼干一口水,虽然味道不佳,但饱腹感却挺强,徐弘涛拿着羊皮卷细细研究,秦韬和巴特凑着脑袋在徐弘涛身旁,假装看懂似的频频点头,招来徐弘涛的一阵嫌弃。
羊皮卷上忽然被水打湿了一个圆点,巴特奇怪的抬头看了看,“这大晚上的,哪来的露水?”
说话间,倾盆大雨不期而至,徐弘涛赶紧将羊皮卷卷起,掖在怀里,推搡着两人赶紧进帐篷里。
虽然跑的及时,但突如其来的暴雨还是让毫无防备的三人被从头浇到脚。徐弘涛紧张地拿出羊皮卷,幸亏只是边角被打湿了一些,放在帐篷里一会就能风干。
多亏了冲锋衣和速干裤,那雨水打在身上,水珠子滋溜地就滑了下去,而有些湿润的裤子因为特性,不一会就干透了,只是那沾满泥土的鞋子有些湿,只能放在角落里等它们自然干。
秦韬拧了一把头上的水,虽然头发挺短,但还是挤出了少许雨水。巴特得意地拿起几张纸巾往头上胡乱抹着,那短的跟小草似的寸头一下子就焕发光彩。
“啊切——”秦韬眯着眼睛,来不及捂嘴,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徐弘涛赶紧递上秦韬的水壶,道:“壶里的水刚刚烧开过,多喝点,我给你找药。”
“老兄啊,你咋跟个娘们似的。”巴特搭着秦韬的肩膀开玩笑道。
秦韬气不打一处来,连忙辩解道:“还不是为了你们,我宁愿淋雨,也要把水壶和饭盒给收进来!”
巴特假装被秦韬的“英雄事迹”所感动,拿起纸巾擦着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副感动得直掉泪的模样。
吃下感冒药,秦韬觉得舒服了许多,便早早躺下休息了,巴特见状,也钻进睡袋里,冷得直哆嗦。暴雨冲刷着大地,雨水狠狠地击打在帐篷布上,发出“咚咚——”的声响,起初吵得大家不得安宁,但疲倦和困意很快战胜了嘈杂,三人渐渐入了梦乡。
清晨,沉睡了一晚的大地逐渐恢复生机,树叶上残留的雨水滴滴嗒嗒的落在小水坑里,徐弘涛叫醒了两人,起床收拾着帐篷。
“下过雨,真冷。”巴特揉搓着双臂,徐弘涛犹豫了会,走到茂密的大树下,捡到了一些干枝。苍天大树的树冠接连成一片,几乎密不透风,树干下的枯枝大多还没被淋湿,但没了易燃物,打火棒也不好使了。
巴特费劲地一次次尝试着用枯枝直接生火,却忙出一头汗也没能成功。捡柴归来的徐弘涛赶紧从背包里拿出那包棉花,夺过巴特手里的打火棒,一下子就用熊熊燃烧的棉花引燃了枯枝堆。
“老爷子,你真神!你就是我偶像!”巴特夸张的大喊大叫着,徐弘涛丝丝得意地笑了笑,不说话。
温烫的开水就着最后的压缩饼干,秦韬和巴特吃得有些沉重,而徐弘涛却哼着小歌,就像他还有一粮仓的食物似的,一点也不着急。
继续赶路了,下雨后的土地十分湿滑,鞋底的防滑纹也不太管用,走路得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挪动。
不知不觉便烈日当头了,令人郁闷的午餐只有一只红烧排骨罐头和巧克力棒。加热后的红烧排骨油亮红润,但直接吃却有些太咸了,巧克力棒又很甜腻,一咸一甜,味蕾的冲击!好在还有半壶清甜的山泉水,重口味的午餐才不显得那么令人苦不堪言。
下午的时间很漫长,走了许多山路也才刚刚两点多,三人的肚子很快就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徐弘涛让两人原地休息,他去摘野果,秦韬和巴特眼前一亮,又耐不住寂寞,索性跟在徐弘涛身后,一起找乐子。
徐弘涛自顾自地往前走,秦韬和巴特不敢歇脚,生怕在深山老林里掉了队,紧紧地跟在徐弘涛后面。
停下脚步的徐弘涛悠哉地指了指前面,只见一棵粗壮挺拔的杜梨树深深扎根着。虽然它的个头不及其他树木那么高耸入云,但也有着粗壮的树干,茂盛的树冠,枝繁叶茂、硕果累累。
这树只能当柴使,没有其他用途,所以没人愿意把它当果树栽培,只让它自生自灭,但它不屈于命运,在河沟边、荒凉地,随处都能见到它的身影,村里的河沟边也有一棵这样的杜梨树,大人们不屑的玩意正是孩子们的最爱,一到成熟的季节,小孩们便争先恐后地上树摘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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