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角燃着一盏长明灯,估计是我三叔进来查看的时候点上的。我仔细瞧那口棺木,没有打开过的迹象,可能是三叔急着去找我二叔和老张他们,没有充裕的时间下手。
我从墓室出来,发现前面还有其他洞室,惦记着要去探那条巷道,就放弃了再往里走的打算,顺原路返回。见秀秀正背着身子蹲在地上整理背包,就没去惊动她,悄悄走到蒋老四身旁。
那家伙看见我过去就咧嘴一笑,把一枚五铢钱和一枚半两钱同时举到我面前,问道:“这两种那个更值钱?”
我说:“不论哪一种,不残不破的你就往袋子里装,这些铜钱年代都差不多,只要皮相好就成,我保你能发上一笔。”
蒋老四一听大喜,急忙低头往袋子里捡铜钱,我说:“和你商量点事,你带的C4炸药给我两包成不?我要到里边去接应一下我二叔,身上没点儿带响的玩意心里不踏实。”
那家伙正在兴头上,人也变得好说话起来,一指身边的背包说:“都在那儿,你自己拿。”
我赶紧谢了他一声,走过去拉开背包,见里边还有十几封塑胶炸药,包装得整整齐齐,按大小规格排列在暗格里。
蒋老四在我身后叮嘱道:“拿几封最小的就够用啦,你不熟悉炸药性能,大的容易出危险,当心别把自己埋到洞子里去了。”
我应了一声。他又说:“记着带起爆器和双面胶,用的时候把炸药粘在爆破物表面,设定好时间就行了。”
我也知道这种炸药破坏力极强,纽扣般的一粒就可以把两寸厚的铁门嘣上天,而且能轻易躲过X光的安全检查,连枪械弹药满天飞的老美都禁止C4在民间流通,生怕落入恐怖分子手中,足以证明这玩意的威力有多吓人。
于是按蒋老四的吩咐取了几包最小号的带起来,又拿了不少起爆器和双面胶。
走出十来步远,看见地上堆着几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我也懒得再问是谁的,那些人正忙得热火朝天,问了也未必有人理我,只管打开找了点吃的跟矿泉水,又翻出几节电池,统统塞进自己包里。
做好一切准备,我就打起电筒走进巷道,忽然觉得背后有人,原来是秀秀悄悄跟了上来。
我对她说:“你还是留在这儿吧,我这两下臭把式保护不了你,一个人进去万一遇到危险逃跑起来也方便些。”
秀秀说:“你不用管我,我能照顾好自己。这洞里的人都忙着,你把豆豆也带走了,我一个人快给闷死啦,干脆陪你一起去找小哥。”
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和花爷一样爱胡说八道,这里哪有小哥?我是去找我二叔的。”
秀秀诡秘的冲我一笑,回答说:“我才不管你找谁,反正人家要跟你一块去。”我知道说服不了她,只好嘱咐她多加小心。
巷道里很暗,手电光柱也变成了幽蓝色,我和秀秀都穿着登山鞋,走在里面连脚步声都听不见,感觉更加鬼气森森。
看得出来这里是纯粹的人工建筑,地面上横铺着大块青条石,两侧墙壁打磨的平整光滑,齐肩高的地方镶了一排神态各异的鬼脸面具。
鬼脸的表情十分生动,我只看了几秒钟就觉得它们的五官在动,好像正冲我挤眉弄眼,赶紧收回目光,告诉秀秀别去看那些玩意。
我们头顶上每隔十多米就有一根檩条,上面架着粗大笨重的椽子,那些长长的吊顶乌沉沉的,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我们走的很快,几分钟后就接近了那间点着红灯的石室,里边地方不太大,果真是间佛堂。正对门口的地方有一张供桌,摆着简单的祭器,上面的佛像大到不成比例,竟然有丈把来高,把屋子衬的越发狭小。
屋中的景象一览无余,我见没什么异常,就打算和秀秀进去。刚迈出两步,趴在我胸前睡觉的飞狐突然醒了,‘嗖’的一下跳起来,一手勾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拽住了门框。
我吓了一跳,急忙回过脸看它,飞狐眼神有些焦躁,叽叽直叫,显然是想阻止我进去。
我见它躁动的厉害,于是伸手轻轻抚摸,飞狐逐渐安静下来,但是前爪仍牢牢勾住门框不放。
我之所以敢大着胆子到处乱走,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身边有这只白狐。
这小家伙是古墓中的精灵,不但熟悉所有路径,而且反应异常机敏,有了危险一定会提前发觉,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架活的GPS兼危险情况报警器,眼下护身符突然罢工了,倒有些出人意外。
我试着扳开它的爪子,飞狐十分生气,冲我厉声嘶叫。我只好抱起它放到门框上,让它先在那儿呆着,自己走进室内。
这是一间长方形屋子,举架很高,四面墙壁都有放置火把的托架,上面有烟熏火燎的痕迹,显然当初曾经使用过。不过现下每个托架都是空的,我环顾了一周,竟然没发现光源来自哪里,不禁心中有些纳闷。
转过脸去问秀秀,她也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们俩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诡异,这该不会是一间会自己发光的屋子吧。
这间佛堂基本上是封闭的,只有我们进来的那个一个入口,屋里并没有多余的陈设,地面上放着几个蒲团,看上去只是单纯的祭拜场所。
我仔细检查了几面墙壁,没有发现机关或者暗门,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潜意识中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我,这间屋子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这里没准就有一条密道,里面有我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东西,我的直觉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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