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叫住胖子说:“不需要担架,我可以自己走,你过来再给我打一针。”
我吓了一跳,赶紧说:“那可不行,肾上腺素又不是止痛片,过量会出人命的。用药以后呼吸心跳和血液循环全部加速,血压也会升的很高,万一伤口大出血怎么办?”
闷油瓶没理我,冲胖子打了个手势。胖子有些拿不定主意,犹犹豫豫的把手伸向急救包。
我瞅着他那副凡人不理的熊样,不由恨的牙根痒痒的,实在懒得继续怄气,对胖子说:“你先等一等。”坐到闷油瓶跟前和他商量,我说:“强心针不是乱用的,你刚才已经打过一次了,马上再打弄不好会脑溢血。你先在担架上躺着,帮我们指指路就行了,等遇到意外情况,非得你亲自出手再打针好不好?”
那小子犯起倔性,低着头说:“我没事,不用坐担架。”
我斥责道:“不用个屁!你有本事站起来自己走到门口给我看看,瞧你现在这德行,有二级风就能吹倒了,还在那儿逞能。”
闷油瓶想了想,总算点点头。胖子松了口气,提着刀出去了。
☆、第五十八章 闷哥与小童 两个都是老吴的粉丝啊!
胖子出去以后,少了个插科打诨的人,气氛霎时变得凝重起来。闷油瓶安静的坐在睡袋上,垂着头一言不发,周身都弥漫着冷幽幽的气息。
我担心他在生我的气,只好没话找话,问他要不要喝点水。闷油瓶摇摇头,眼睛盯着一处地面,看上去心事重重。
自从云顶天宫分别以后,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他的安危。因为想的次数太多了,在我的记忆当中,这个人已经变得无比亲切,差不多超越了我所有的亲人和朋友。
眼下我们再次重逢,他就坐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我却突然发现,原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依旧那么遥远,闷油瓶仍是一个我永远不能猜透的迷题。
外面隐约传来乒乒乓乓的敲击声,应该是胖子在伐木。这座明堂是木质结构的,弄几根做担架的材料倒还不算难事,就只盼这小子别发起狠来,连房子也一并拆了。
我想打破沉寂,试探着问道:“你在终极呆了这么久,里边的情况应该都摸清了吧?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闷油瓶看我一眼,默默摇头。我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干脆,竟连几句托词都免了,只好又问:“虎符的事能说吗?那东西是不是和终极有关?”
他点点头,没精打采的说:“别再打听了,这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出了古墓就快回杭州去吧。”
这回轮到我彻底无语了。这些天几乎每个熟人见了面,都要拿我和他的关系打趣一番,听的多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我们俩虽然没发展到基情,至少兄弟之情还是很深厚的。
不过从他苏醒后的表现来看,他其实很抗拒我,连正常的肢体接触都相当反感,黑瞎子信口胡诌的他师父在暗恋我云云,完全是在扯臊。
我在他心目中,充其量是个缠人的毛头小子而已。他替我进终极也并非因为感情,多半是认为我这种草包真的无法胜任那个角色,会把本就已经混乱的局面弄得更加糟糕,他不过是出面收拾残局罢了。
我有几分歇斯底里,忍不住想要狂笑。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镇静,尽量用平和的口气问道:“你真觉得我那么废物,连一丁点大事都承担不了?”
闷油瓶听出声音有异,抬起眼睛看我,一见我的发飙状态,就伸过一只手覆在我手背上,冰冷的手指让我逐渐安静下来。老张掏出小烟袋,默默走到隔壁屋中去抽旱烟,留下我们俩单独交谈。
闷油瓶静默了一会,沉着嗓子低声说道:“终极里的事几句话很难说清,也没有跟你讲的必要。我现在的处境就像是掉进了泥淖,再怎么挣扎也只会越陷越深,趁你还没被牵扯进来,早一点抽身回去吧。和我一道呆久了,你也会拔不出来的。”
我说:“有这么多朋友帮忙,大家一起努力,也许可以摆脱终极的麻烦呢?再说这件事也和我有关,我愿意跟你一起承担。”
闷油瓶目光转向一旁,神情冷的像块冰,皱着眉说:“你什么也承担不了。别为我的事瞎操心,没必要两个人都陷进去,那样不值得。”
我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老张就在附近,提高嗓门喝道:“你既然不希望我参与这件事,干嘛把九门提督的戒指传给我?你自己不是有个好徒弟吗?在外面躲着我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在古墓里遇上了,竟然都不肯赏脸见我一面!你就那么烦我?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兄弟?我看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还敢把我从斜坡上推下去,哪天我得好好打你一顿!”
闷油瓶听我说要打他,愣了一下,表情纠结的望着我。门口忽然有人嗤的一声笑了,接着另外一个声音也跟着笑起来,回头一看,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听窗根,竟然是小花和黑眼镜。
我又惊又喜,忙问:“你们俩怎么来了?”
小花又是一笑,款步走到近前,冲闷油瓶拱拱手,说别来无恙,你可让人家想得好苦哇!一边说一边贼眉鼠眼的瞟着我。
闷油瓶没接话,直截了当的问道:“吴家的二爷和三爷都在干什么?齐羽已经跟进来了,我们现在急需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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