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张酷似自己的面容,感觉真是相当奇特,大脑一瞬间开了小差,忍不住调侃道:“从前有位老太太,年轻时和我爷爷有过一段,她每次提到我祖父都是你这副嘴脸,你该不会也跟我老太爷有交情吧?”
齐羽勃然大怒,一步跨过门槛,照我颧骨上重重凿了一拳。这下硬碰硬,两人全都见血了,我的头被敲得歪向一侧,感觉槽牙都有点活动了。
我满口是血,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倒不是因为疼痛,而是齐羽那狗日的一拳正好打在我泪腺上,视觉神经酸涨的不受控制,泪水自顾自的奔涌而下,齐羽手下一个伙计当时就乐出了声。
我心里窝火的要死,特别痛恨自己这副熊包样儿。更加悲惨的是,我还没法跟人解释我不是被打哭的。就算现在两手能自由活动,对自己的泪腺也是无能为力,要想挽回面子只能找个地方撞墙自尽了。
这可惹恼了胖子,当即暴喝一声:“怎么着孙子!胖爷在这儿跟你和平谈判,你竟敢当我的面打小吴,知不知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我一听就想骂他:谁他娘的是狗,你还敢自称是我主人?刚啐出一口血沫子,胖子已经飞身而起,使一招青龙出水,身随拳走,整个人像只大皮球一样从后面扑向齐羽。
齐羽怒气未消,本来想接着揍我,见胖子来势凶猛,只得回手翻腕扣住胖子脉门。胖子也不含糊,趁对方还没来得及发力,一反手把齐羽手腕也叼住了。
两个人相距不过一尺多远,四目相对,都恶狠狠的瞪视对方,同时断喝一声,手背上青筋爆起,竟然叫劲掰上手腕了。
齐羽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挨了刚才那一拳之后我立刻便觉出来了,他就是带人袭击我,把我打趴下拖进水里的那个歹人。
这小子一直在针对我,表面看来是想学那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过提起我爷爷时瞧他那副恨之入骨的表情,问题大概还是出在我们家自己身上。
按理说我爷爷是个老派人,应该不会跟自己儿子同龄的齐羽有什么瓜葛;一想到儿子这俩字,我突然激灵了一下,这保不齐又和爷爷的某次艳遇有关,齐羽该不会是我爷爷的私生子吧?真不知道那老头子活着时给我们惹了多少祸!
这边齐羽收拾不下胖子,守门那俩伙计在一旁有点忍不住了,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帮忙。
我一看胖子要落单,急忙对众人大声喝道:“赶快住手,既然想合作大家就好好的谈。刚才是我用词不当,我收回我说过的话。”
齐羽嘴角动了一下却没吱声,他那俩伙计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仍是一左一右上前夹击,齐羽趁这机会挥拳直奔胖子面门。
胖子大喝一声:“来的好!”完全不理身后那俩小厮,扎稳马步膀子一晃,也从相同方位挥拳迎击,准备跟齐羽来个拳碰拳。
胖子年少时遭遇不幸,父母赶上运动被关牛棚,老两口都没能挺过那场浩劫。他没有别的亲人,十多岁就独自闯荡江湖,后来又下乡插了八年队,基本上都是靠拳头保护自己。
回城后混迹市井、身经百战,虽然没经过专业搏击训练,但是净拿活人当沙包了,临敌实战经验异常丰富。仗着身大力不亏,无论遇到多糟的情况都永不言败。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叫无产阶级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不过现在的形式对胖子十分不利,就算挡得住齐羽眼前的攻势,背后还有两个人掣肘,况且我被人绑在这里,关键时刻胖子还要投鼠忌器,落败几乎已成定局,这么一来谈判就更加没有资本了。
我心里暗暗埋怨,你们想救我也该悄悄下手,怎么能派人来谈判呢?这不是又自己送上门来一个吗?
正在着急,忽然隔壁有人清了下嗓子,只见闷油瓶拂开众人,脚不点地、像魂儿一样从门背后飘了出来,这家伙刚才一直没出声,开门时他站在别人背后,我还以为胖子是一个人来的。
闷油瓶皱着眉朝我脸上打量一下,陡然伸手抓住那俩伙计后颈拖向自己面前,双臂平举打了半个圈子,将那二人头对头用力一碰,只听砰的一声,两个小嫩雏立马翻起白眼,闷油瓶手一松,两个人就乖乖倒在地下不动了。
☆、第六十一章 新的团队
齐羽刚才一拳打在我脸上,自己的手指关节也磕破了,这时见胖子又要跟他玩硬的,于是改拳为掌,五指成爪去擒对方拳头,胖子见状也随即变招,腕子一翻,并起二指戳向齐羽的掌心。
两人瞬间过了一招,谁都没有占到便宜,正要再战,闷油瓶已悄无声息的插到二人中间,捏住胖子手臂一抖,轻声说:“撒开。”
那二人原本像斗架的公鸡紧紧咬在一处,这会似乎被电了一下,都忙不迭松开手;胖子原地没动,齐羽却身子一晃,向旁边栽了一步,显然是闷油瓶拉架时悄悄使了偏劲,齐羽心知肚明,忿忿的瞪他一眼,胖子占了便宜,揉着胳臂嘿嘿笑了起来。
闷油瓶看上去很精神,我知道他的伤不会恢复得这么快,看他若无其事的模样,肯定是又让胖子打了强心针,我真有点担心这狗日的会突然脑溢血。
不过现在不是蝎蝎螫螫关心他的时候,齐羽如果得知闷油瓶的伤势比看上去的还要严重,没准又会弄出一些幺蛾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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