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一个健康人不吃不喝可以挺过三天,现在一天都还没到,咱们俩手脚快一点,拿到虎符立马出去找水,我不会死的。”
闷油瓶还想说话,忽然窗口噗通一声响,回头一看,是飞狐跳进来了,嘴里叼着一大团东西,后还面跟着那几名小喽啰。
我大喜,对闷油瓶说:“这下你不用担心了,我的运输小队又送吃的来啦!”
飞狐自己也很兴奋,得意洋洋的挨过来,把一只羽毛斑斓的山鸡放在我脚前。
那只鸡吓得够呛,缩在地下不住哆嗦,尾巴上光秃秃的露着肉,估计是飞狐嫌那些长毛碍事,都给拔掉了,看上去一副可怜相。
我心里想:这回看样是没弄到鸡蛋,所以直接把鸡蛋它老娘给我抓来了。这东西好是好,可是没水解渴,鸡肉再香我也咽不下去呀。
闷油瓶倒是没客气,伸手提过那只鸡,示意我把碗给他。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还是把碗递过去了。
飞狐令那三名手下过来,其中两个又带了草药,我心中暗喜,赶紧接住包进防水袋,准备明天这时候给闷油瓶换药。我们现在没了后援,自然也不会再有药品,他只能靠这东西救命了。
最后一头飞狐的战利品有点奇怪,仔细看竟是一只肥硕的大老鼠,咬在口中不住挣扎,我看着肉麻的要命,哪还有胆伸手去接。
闷油瓶这功夫已经把鸡宰了,放了满满一碗血,取过耗子同样抹了一刀,顺手丢在旁边。
我以为他接下来就要开始烤肉了,没想到他却把那碗鸡血端到我面前说:“你把这个喝了,趁现在还没凝固,一样可以解渴。”
我一听马上坚决摇头,表示绝对不喝。那小子责怪的看着我,皱眉问道:“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我说:“这跟小孩子大孩子没关系,反正我就是不喝,有本事你喝一个给我看看!”
闷油瓶想了想,果真端回去抿了一大口,抬眼看着我。我说:“早知道你这么神勇,鸡蛋我自己留着好了。”他抬一抬下巴,示意我不要废话,赶紧喝。
我说:“你再喝点,我可灌不进去这么多,别糟蹋了。”他听了便再喝一口,把剩下的送过来。
我不好意思再推脱,只得接在手里,对着碗不住运气。闷油瓶劝道:“古时那些好汉歃血为盟,都有喝鸡血酒的,你尝尝,这东西并不太难喝。”
我仔细琢磨也是,如果我坚决不喝,他只好带我各处找水,万一误了正事,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干脆咬咬牙,仰起头一饮而尽,血腥味儿呛得我几欲作呕,放下碗对闷油瓶笑道:“现在咱俩算不算结拜过啦?我们以后是不是得称对方仁兄或者贤弟?”
闷油瓶没搭理我,只微微笑了一下,低头熟练的拔毛开膛,开始料理那只肥鸡了。
四只飞狐整整齐齐围成一圈,都探着脖子仔细欣赏闷油瓶的一招一式,我心里悄悄纳闷,原来动物也和人类一样,这么喜欢看热闹。
闷油瓶把山鸡收拾干净,到水边去洗了手,回来拿出个小瓶子,往鸡肉上抹了层白色颗粒,我忙问那是什么,他说是盐。
我问:“你真要烤来吃肉?”他说:“当然。”伸手从包里抽出根签子把鸡串好递给我。
我接过来忍不住问他:“你那签子不是探地穴用的吗?”闷油瓶哦了一声回答说:“没关系,我已经清理干净了。”说完又神态自若的拎过死老鼠开始剥皮。
我知道跟他讲不通,忍不住叹了口气,把鸡肉凑到火上慢慢烧烤。看着闷油瓶熟练的剥皮手法,心想这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没准从前真的吃过老鼠。
☆、第七十二章 关于吃的对话
闷油瓶把老鼠洗剥干净,细心抹上盐粒,取出一根签子串好,坐在对面不声不响的开始烤鼠肉。
我知道他是打算自己吃那个,把鸡肉留给我。就想转移注意力,想法子和他换过来。于是问道:“你以前吃过老鼠吗?是什么味道?弄熟了给我尝尝。”
闷油瓶转动着烤肉签子,过了一会才说:“从前在陈皮阿四盘口里的时候,我们经常从山上捉一大堆田鼠,收拾好了连头剁成小块,用盐和料酒喂一下,加上泡椒和红干椒一起爆炒,味道有点像辣子鸡块,口感还不错。”
我没想到他会讲出这样一番话,看上去倒不像在开玩笑,忍不住暗中咂舌,觉得这老哥口味实在是怪。忽然想起另一个和吃有关的问题,趁机问他:“你在终极那段时间,每天都能找到吃的吗?三叔说里面有蘑菇,是不是真的?”
闷油瓶没吱声,只摇了摇头。
我说:“原来他是哄人的,那你饿了该怎么办?”
他仍是不说话,伸手在包里掏摸一阵,翻出几根干巴巴的根须递给我。
我接过来仔细一看,模样有点像桔梗,放在嘴里咬一点儿尝尝,味道甜中带苦,还微微有些涩口,居然是人参。
我忍不住发笑,问他:“你是不是把长白山里的老山参都给挖出来啦?没饭吃就拿人参吊命?”闷油瓶垂头不语,我说:“奶奶的,这玩意火气这么大,你也不怕补得口鼻蹿血!”
他低下头默不作声,又似乎在悄悄微笑,我隔着火焰深深地注视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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