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的眼前直冒火星,大骂道:“你小子少放罗圈屁,你师父让你把犯歹的东西都推下山涧,带人马上开溜,再过十分钟官差就上来抓人了。”
黑眼镜大吃一惊说:“怎么可能!他们从哪儿得的风声,没这么快吧?”
我说:“是你师父讲的,你别和我矫情。”
黑眼镜还要接着唠叨,闷油瓶取过手机发话道:“不用派人上山了,我们俩自己走,东西就近翻进山沟,带人往北面山阴那条小道上撤,见到榆树林就向右拐,那里有条山沟可以藏身。”这回黑眼镜没敢废话,赶紧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闷油瓶打完电话就叫我搬点石头回来,我立刻照办,一路小跑像耗子搬家一样,收集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块,闷油瓶麻利的封好洞口,又洒了些碎石、砂土掩盖地面上的痕迹,随后招呼我一同下山。
我见他走的仍是小花他们下去那条山路,就问:“咱们俩从这下山不是正好遇上官差吗,为什么不从别处走?”
闷油瓶说要把沿路的脚印清理一下,走到下一个路口再掉头,我觉得有理,就学着他的样子,边走边掩盖路上人为留下的痕迹。
飞狐舍不得离开,一路尾随着我和闷油瓶,跟我们走走停停。我向它挥了几次手它都不肯走,反而又趴到我背后,用前爪抱住我的脖子。
☆、第九十八章 下山
正午过后,恰好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间段。
我和闷油瓶像环保志愿者一样沿途打扫战场,清理那群伙计随手丢弃的矿泉水瓶和各种杂物,山路被太阳晒得又干又热,没多久我便开始挥汗如雨,鼻孔里灌满了灰土,口渴的几乎快要窒息。
闷油瓶不声不响的在前面疾步而行,我追的头晕眼花,感觉行李越来越重,心里纳闷他一个伤号居然比我还禁折腾。好不容易翻过山梁,道路从这里开始向山下各处延伸。
我们俩现在所处的是个制高点,可以看到下面山坡上全部的活动景象。
我们的人已经撤进路旁壕沟,正顺着羊肠小道下山,极目远眺,一大批穿制服的官人呈扇面状往山上包抄,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大檐帽。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官差办案这么迅速。其实他们和黑眼镜等人相距不过几十米远,如果不是因为山势崎岖林木茂盛,那些人可能早就发现目标了。
闷油瓶也很意外,搓着双手猛想对策,我紧张的望着他,生怕他会像共产党员一样不顾一切跳出去掩护群众撤退。
这时我背上的飞狐突然行动了,翩然飞起在空中打了一阵呼哨,立刻有几十只同类响应,纷纷聚集过来,在老大的带领下向山坡方向发起冲锋。
我暗暗感激,知道它又在帮我们解围,急忙拽了闷油瓶钻进路旁草丛,一前一后顺着斜坡直向下滑。心里默默祝祷那些人不要开枪,希望飞狐别伤亡太大才好。
我们俩用了大概七八分钟时间爬到沟底,闷油瓶并不打算同小花等人会合,拉着我朝相反方向一片树木浓密的深谷里跑去。
上面飞狐引起了一阵大骚乱,我没听到枪声,也许是那些人没得到命令不便随意开火,或是怕惊走了我们这些毛贼因小失大。听声音他们在用棍棒石块回击,飞狐在空中吱吱喳喳乱叫,盘旋俯冲不停的捣乱。
听着山顶嘈杂的叫喊声我心里暗自好笑,心说可别等会闹急眼了,使出对付老齐的手段,万一把这些白道上的正派人士也变成僵尸那就不太好了。
下到平地以后闷油瓶就松开我的手,独自一个人在前边走。我尽量加快步子,却总是和他拉开一段距离,心里有些不服气,加足马力一顿狂奔,终于将闷油瓶甩在了后头。
那段路恰好是上坡,直累得我气喘如牛,忽然发现身后半天没有动静,回头一看,闷油瓶站在坡底另一条岔路口上,仰着头似笑非笑的瞅着我。
我这才意识到走错方向了,这坏蛋居然若无其事让我跑出这么远也不出声,恨的直想揍他一顿。
等我气呼呼的一溜小跑回到坡下,闷油瓶伸手要帮我拿行李,我绕过他往前走,斥责道:“你小子够坏的,看我爬上山也不招呼我,你是成心的吧?”
那家伙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勾着头不出声,我觉得他有可能在偷着笑我,于是凑过去看他的脸,这下他倒真笑了,问道:“你怎么像个小孩子?”
我说:“你就是不爱说话这点讨人嫌,知不知道别人怎么叫你?我能不能问问,咱们俩这是要上哪去呀?”
闷油瓶仿佛也听过哑巴那个绰号,耸耸肩膀说:“暂时不能回城里了,翻过前面这座山有个小村子,先到那里落脚休整两天,虎符的事还没完,等瞎子他们脱了身再商量下一步。”
我觉得这主意还行,就问他村子叫什么名,在那里有没有熟人,咱们俩这破衣烂衫的模样,兜里又没带钱,会不会被当成要饭的打出来啊?
闷油瓶回答说他也不太熟悉,只知道那村子叫冒沙井。
我一听当时就乐了,说冒沙井是我老家呀,也用不着进村了,吴家的祖坟就在村外,坟地附近有座祠堂,由我一个本家叔叔守着,咱们俩去那儿落脚,顺便就在四叔家蹭饭好了。
闷油瓶听了也不觉得意外,点点头表示同意。
52书库推荐浏览: 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