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面露不愉之色,冷冷说道:“那些人从来不知道还要为别人考虑,为了所谓家族利益,牺牲一个女孩子的幸福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我从小到大都在按他们的意愿做事,绝对不会再生出一个无辜的孩子任由他们摆布了。”
我从没想到闷油瓶心里会有这么多怨怼,本来以为他是一族的首领,可以潇洒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原来竟有这么多委屈,于是凑过去想打听一些细节。
闷油瓶显然并不打算对我吐槽,四下望了一眼,对我说现在长老们应该已经发现我逃走了,一定会撒出人马往下山的各条路上追捕,我们先到山顶上躲一阵再说。
我觉得这主意十分靠谱,于是两人顺着山坡一直朝雪线方向行进;闷油瓶对这里相当熟悉,很快就找到一处十分隐蔽的小路。
走了大概一里多山路,地面逐渐湿滑起来,我一脚踩空向前扑倒,急忙双手撑地,感觉掌心黏黏的十分不爽,细看地面上有条湿漉漉的黏液痕迹,好像有只大蜗牛刚刚爬过去一样。
闷油瓶以为我走累了,就建议找地方歇息一会儿,四处转了一周,在一片乱石岗附近找到一个山洞。
进洞之前他先打起火折往里照了又照,又提鼻子使劲闻。我问他这是在干什么,他说里面如果是野生动物的巢穴,一定会有难闻的味道,贸然闯进去说不定会遭袭击,必须首先确认里面是空的。
幸好洞里没跳出什么野兽,不过潮气很重,有股浓浓的腥味儿;我们俩进洞以后席地而坐,左右闲着无事,我便又提起老话头逗他:“你刚才在厕所屋顶躲了十多分钟,都瞧见什么啦?有没有觉得老子的屁股很性感?”
闷油瓶说:“我没偷看你,只是觉得你比以前更能抽烟了,给你那个烟嘴为什么不用?”
我想了一下,实话实说道:“那么拽的物件,我倒是真想试一试,不过没舍得。”
闷油瓶哦了一声,似乎感到几分意外。
我问他:“你知不知道什么样的翡翠成色最好?”
闷油瓶答:“听说是种老水足的。”
我说:“是啊,翡翠里含的水头最忌高温油腻,烟熏火燎的很快就变干了,从头等A货慢慢降成B货C货,我实在不想糟蹋了这件好东西。”
闷油瓶在黑影里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道:“抽烟多了对身体不好,有烟嘴过滤会好一些,东西就是给人用的,不必心疼。”
我问他:“这件东西我看像是近代手艺,应该不是斗里得的,你竟然有闲钱买这个?”
闷油瓶说:“前些年跟陈皮阿四去云南办事,老头子带我们去逛那里的赌石行,我当时觉得好玩,花一千多买了块籽料,开了二十多刀才见点绿。”
我一听笑起来,夸他:“一千多居然能赌到这种上好货色,点子真是旺到家了,听说有人花了几十万只到手一块烂石头,怪不得都说赌石这玩意是一刀穷、一刀富,当时没人出高价跟你买?”
闷油瓶嗯了一声说:“当时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所以没出手,直到前一阵子才想起有这东西,就请人雕了个烟嘴。”
我一听就知道他是专门为我做的,心里颇为感动,正想表示几句,闷油瓶却忽然站起身往外走,我忙问他这是要去哪儿?闷油瓶头也不回的说:“去方便一下。”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来日大难
我急忙跳起来说:“等等,我也跟你去。”
闷油瓶回头用白眼球看着我说:“人家上厕所你跟着干么,你站在旁边我怎么尿得出来?”
我赶紧说:“我保证不看你撒尿,这山洞里阴森森的,万一你走以后有野兽鬼怪出来怎么办?胖子说我是容易遇到粽子体质,这你也知道的!”
闷油瓶无奈,只得同意我跟他出洞,让我在一片坡地上等他,自己走到路边树丛里去放水。
谁知道刚迈两步突然脚底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向后摔倒。我急忙跳过去扶住他,嬉皮笑脸打趣道:“当心你这把老骨头,别提前把尿给摔出来!”
闷油瓶有点恼火,伸手将我拂到一旁,皱眉说道:“地面怎么这样滑?”
我说:“附近的山路都这样,有些地方还粘着黏乎乎像鼻涕似的东西,你没注意吗?我刚才不小心踩上去差点摔了,还以为到了雪线附近就应该是这样的呢。”
闷油瓶一听脸色都变了,急忙拿手电往地上照,果然在洞口附近发现了一条拖拖拉拉的粘液痕迹,走过去抿起一点闻了闻,马上把手电交给我,从随身百宝囊里掏出个小瓶子,倒出一些药味很浓的液体把我们俩人的手和脸全都抹上了,嘴里还喃喃念叨着:“这怎么可能?”
我一时不解其意,就问他到底怎么了,闷油瓶摇头表示一言难尽,随即取出刀子握在手里,观察了一下粘液拖行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沿着山路开始追踪。
我举着电筒帮他照路,两个人将附近整片山坡搜了一遍,仔细观察之下才发现,原来真有一种不明生物从这片地方爬过,不时分泌出一些透明液体涂在山石上作为润滑剂,最后的足迹刚好消失在我们俩休息过的那个山洞入口。
我兴高采烈地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他,闷油瓶倒吸一口凉气,似乎很庆幸没把我单独留在洞里,我心中越发好奇,拉住他准备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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