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被乖乖拉着往回走,一面还乐呵呵辩解说:“本来没往远走,你们几个在楼上梳妆打扮没个完,我就想在酒店院里随便溜溜,谁知道碰巧发现一伙人绑架你那位小朋友,我就跟上去逗他们开开心,没想到这帮小子都是孬种,一吓唬就哭爹喊娘的,瞪着眼睛硬说见鬼了,现在的小青年,比我们那茬人可差得远了。”
闷油瓶也不多话,拖着他径直走回车前,打开门把人塞进去,低声嘱咐那厮老实待着,整个过程只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态度,心里多少有点发讪,不过总不能在这种场合之下发作,不然又会被人当成吃醋,嫂子的称呼就更加坐实了。
无奈只得暗气暗憋,悄悄在肚里骂了他几句,咬牙烧断缠住手腕的胶带,自己把绑绳松开,一声不响的走回人群当中。
胖子对我倒是十分亲热,过来乐呵呵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吴啊,你小子就是不长进,怎么又让人给绑了?花爷为了救你,连他老娘的寿宴都顾不上了,要不是老鬼通知我们,哥几个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你。”
小花这时正巧押了小孙两名手下回来,听见胖子的话脸上表情有点不自然。
我一看就知道胖子他们还不清楚这件事小花也有份,当下也不揭破,抱拳团团一揖向众人道谢。
这当口黑眼镜也回来了,手里牵着小孙的另一个伙计,正是刚才在楼里独自逃走那家伙,看模样有点歇斯底里,显然是被胖子口中的老鬼吓着了。
我心里多少有点疑惑,猜不透那个老鬼究竟对他动了什么手脚。这家伙一直都嬉皮笑脸,看着也没什么吓人之处,于是钻到车里问他刚才在楼里是怎么回事,那家伙不答话,只是怪里怪气的冲我笑。
一行人回到酒店,宴会厅里已经聚满宾客,这场寿宴大概开了一百多桌。
秀秀正忙着应酬宾客,一见小花就埋怨他不该这节骨眼还到处乱逛,匆忙朝我们打声招呼,拉上小花往里去了。
黑眼镜让我们先进去,说那几名俘虏交给他处理,点手叫过一名知客引我们入席,这时大厅里音乐响起,小花拿着麦克上台致答谢辞,酒宴即刻开始。
闷油瓶一入座就被胖子和老鬼夹在中间,我远远的坐在斜对面,只能和旁边的人喝酒闲聊,整顿饭都没机会和他搭腔。
酒宴刚开始那阵胖子还和闷油瓶说话,后来见他反应淡漠,就干脆伸着头和老鬼划拳行令,两个人扯开嗓门互相攻击对方耍赖,完全把中间坐的闷油瓶当成不存在一样。
换了旁人可能会觉得尴尬,不过闷油瓶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很快就恢复了老样子,神态自若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临桌有人敬酒他也只是摇摇头,整顿饭吃得像个哑巴。
小花是今天真正的男一号,先是像小跑腿一般张罗各类琐事,刚坐下消停一会儿又被人拉过去寒暄,端着酒杯脚不沾地的替他老娘到处敬酒,宴会已经进行过半,也没机会来我们这边应酬一下,更别说是吃东西了。
酒过三巡,宾客开始轮流上前拜寿。我看一时半会轮不到我们这桌,就干脆离席到小客厅偷闲,想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躲起来抽烟。秀秀正在那儿挽着袖子和面,就问她这是要干什么。
秀秀说按小花家乡的风俗,晚辈要包一百个手工饺子给老妈捏寿,据说这样可以长命百岁,问我能不能找几个人给她帮忙。
我想了想就给胖子和黑眼镜打电话,没多会儿那那二位就屁颠屁颠来了。
胖子喝得高兴了,一进屋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开工,秀秀急忙让他先洗手,又安排黑眼镜拌馅。
我本来负责揉面,胖子嫌我动作太慢,洗完手就把我赶到旁边,自己三下五除二就把面揉好了。
小花进来时胖子正动手揪剂子,每揪一下都发出一声脆响,揪下来的面剂又光滑又均匀。
小花一见急忙道谢,没口子夸赞胖子手艺了得。
胖子得意的一笑,顺口吹道:“那是必须的,我是谁呀?你胖爷下乡插队八年,有七年时间都是我当青年点的伙食长,不会包饺子那还得了?”
说着伸脚勾过一把椅子,椅背朝前跨腿坐上去,我在一旁看着就奇怪,纳闷他那肥硕的大身板居然能做出如此灵巧的动作。
正说着话,小客厅的门又开了,这回进来的居然是闷油瓶。这家伙一进屋就反手锁门,不声不响的看我们一眼,径直缩到墙边沙发里去了。
大伙都知道他不爱凑热闹,估计来这儿是为了躲清静的,所以也没人主动打扰他。
胖子这家伙的确了得,一个人双手开工,擀出来的皮儿供我们四个人包仍是富富有余,时不时的还要停下来打打趣,嘲笑我们手比脚还笨,闷油瓶虽然没来帮忙,倒是一直饶有兴趣的在旁边观察。
这功夫外面有人敲门,我们几个都腾不出手,小花就让闷油瓶去开门。
闷油瓶倒是真去了,不过半晌也不见有人进来。
我和小花都觉得奇怪,过去一看:小花他老娘和闷油瓶两个正站在门口相面,闷油瓶身量和胖瘦都跟解语花差不多,又穿着他的衣服,估计老太太是蒙住了,那个闷王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小花赶紧叫了声妈,说这是我朋友张起灵。解语花老娘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哎呀儿子,你可吓死妈了,你总说自己脑门和鼻子不够漂亮,我还以为你瞒着家里去韩国整容了呢!”屋里那几个人一听当场就乐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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