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刚刚藏好,石室的门就开了,几束手电光在室内乱晃,一个声线不错的男中音问道:“人呢?你把他安置在哪儿了?”
霍小玉答道:“就是这里,我让他在这儿等我,怎么会不见了?”声音透出困惑,我猜出他们谈论的应该是我,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男人显然很不高兴,哼了一声说道:“毛手毛脚的,这点事也做不好,你这些年在训练班都干什么吃了?”言语间十分不客气。
霍小玉有些委屈的说:“我出去时特意把门关好了,他从里边打不开的。人一定还在这儿,把探灯都打开找一找。”
那男人立刻说:“不行,姓张的在这里,别暴露了目标。所有人都把手电关掉,戴上夜视仪各处去搜,一定要给我找到。”
我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暗骂道:你个奶奶的,姓张的是指小哥么?这些人难不成是闷油瓶的对头,想抓住我去要挟他?霍小玉竟然是他们一伙的,怪不得小花说她想对付老九门,我几乎被她骗了。
此时那伙人已经遵照命令关了手电,室内重又陷入黑暗。我站在疑是闷油瓶的那个人身边,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听着杂沓的脚步声在室内各处走来走去,那些人似乎已经戴上了夜视仪,在石室里搜寻我的踪迹。
我身后的人微微动了一动,好像掏了个东西握在手里,轻轻摆弄一下,从缝隙丢了出去,紧接着伸手捂住我的眼睛,把自己的脸埋在我背上。
只是一刹那功夫,他那只手就变成了半透明的鲜红色,有点像小时候不懂事,用手捂着眼睛看太阳那种感觉。耳边随即响起爆炸声,很强的白光从那人的手指缝里泄进来,晃的我眼前金星乱舞。
那伙人立刻乱成一团,好几个人同时破口大骂,慌乱中有支枪走火了,一梭子子弹打在石壁上,弹壳叮叮当当到处乱飞,领头的男子低声呵斥,语气十分严厉。
我猜是背后那人使坏投了一枚闪光弹,夜视仪可以把极微弱的光线放大近千倍,闪光弹正是专门用来对付它的克星。
刚才那一下爆炸够这些人受的,视网膜受到如此巨烈的强光冲击,恐怕好几个时辰内眼睛都不能视物,一想到他们像瞎老鼠一样在山洞里到处乱窜的模样,我就忍不住心里暗暗好笑。
趁着外面混乱的机会,背后的人推着我开始在黑暗中迅速移动,一只手始终捂着我的眼睛。
通道很窄,我两侧肩膀不时撞到墙上,用力挣扎,低声喝道:“放手,你捂住我眼睛干什么?”
他一言不发,夹着我走的更快了,直到拐过一个弯才停住脚步,把手从我脸上移开,随既关了手电。
我只来得及看到他蒙在脸上的黑布,根本没机会辨认是不是闷油瓶本人。当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道:“少跟我装神弄鬼,关了灯我也知道是你,快打开,我有话问你。”
那人在黑暗中似乎看得见东西,使出一招金丝缠腕想摆脱我,我不知道哪来的神力,五个手指扣得像铁箍一样,咬牙切齿的说:“这回你休想甩得掉我。”
忽然觉得他另一只手悄悄搭上我的肩头,我立刻警告他:“不许碰我!你要是敢像上次那样把我弄晕了就跑,老子醒过来立马自杀,就在这儿死给你看!”
那人在黑暗中轻笑一下,扯一扯被我抓住的胳臂,示意我跟着他走。我见他不再打算摆脱我,就痛快的跟在后面,始终不敢松开他的手腕,生怕刚一放手人又不见了。
磕磕绊绊走出一段路,又拐了个弯儿,通道逐渐变宽,感觉像是在一直往上。后来脚下变得不太平坦,好像又回到了洞穴部分,周围逐渐有了些微光,可以看到身边的景物。
第一件事就想瞅瞅被我抓住的人是不是闷油瓶,谁知他把脸蒙的严严实实,而且始终不拿正面对着我,连他的眼睛也看不见。
我耐着性子说:“小哥,我知道是你,你把脸上那玩意拿下来让我看看。你什么时候从终极里出来的?”
那人不答话,拉着我走到洞口。外面是一条长长的斜坡,他塞了一件兵器给我,伸手指着前面,意思是让我下去。
我说:“我哪也不去,除非你跟我一起走。”他在黑暗中摇摇头,轻轻推了我一下。
我忽然灵机一动,扔下那口刀,腾出手去扯他蒙脸的黑布,他反应像闪电一样迅速,伸手叼住我的腕子拧了一百八十度。
这下我们俩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古怪局面:我左手扣住他右腕,右腕则被他的左手抓牢;四条手臂像跳交谊舞般套在一起,两个人后背贴着前胸,他呼出的气息吹得我后颈直发痒。
我多少有点处于不利位置,刚才手臂被拧过来时身体也跟着转了九十度,抓住他右腕那只手这时背在身后,已经使不上劲了,对手稍一用力就能卸掉我的掌握。
我摇摇欲坠的站在洞口边缘,如果抓住我的不是自己人,这时只要轻轻一推,我就会直接从坡上滚下去。
我打算赌一赌运气,咬着牙说:“你想磨叽到什么时候?你要是小哥就赶快承认,你知道我不会这么放你走的,你要不是就干脆把我推下去,莫名其妙的抱着我干什么?”
他略微犹豫了一会儿,我还以为有门儿,刚要继续开导他,那家伙忽然抓起我的手让我抱着头,一个扫堂腿将我撂倒,然后真的把我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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