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就这么看我?缺心少肺、还傻货?”
小花想想自己倒笑了,说道:“你对老闷那么上心,我都有点嫉妒了。”
我答道:“他为了我把后半生都搭进去了。要是十年期满你们剩下的四门里没人肯去接手,小哥就得终生守在那里,以他的性格绝不会扔下个烂摊子走人的。
我得替他想个脱身的办法,你这么聪明,手段也比我高,能不能帮我一把?”
解语花说:“你个没良心的。其实我们一直在想法子帮你,三叔一次一次玩命去探查真相,你不会认为他光是为了好玩吧?他觉得自己亏欠你们家的,一直在设法补偿。
只不过我们在考虑怎么让你不必进去,老闷的法子比较直接,干脆替你去了。哎,要是早知道你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不如我当初咬咬牙替你去算了,那你整天眼泪汪汪想着的就会是我了。”
我问他:“看来你知道的比我多,那里边到底什么情况?你能不能给我交个实底,我有时候担心的觉都睡不好,总怕他在里边突然死了。”
小花说:“不是瞒你,我真的不清楚里边什么状况。一味担心也没用,想开点吧。你这次冒险进来帮我救人,算我和秀秀欠着你的。以后老闷的事有用得着的地方,要人要钱我们两家都没二话。
那瞎子不是老闷的徒弟么?他肯定也会帮忙,咱们四门联手,还有什么事办不到?”
人家都讲到这份上了,我也无话可说,两个人静静坐了一会,我掏出烟点上,用手掩着火头悄悄过瘾。小花忽然伸过手来,从我嘴上把半截香烟取走了。
我嫌他多事,啧了一声刚想抢回来,却见他自己叼上了。我说:“你这又抽烟又喝酒的,嗓子受得了么?”
他微微一笑,问我:“你当真没听过我唱戏?不知道我嗓子什么样?”我摇摇头,见他笑容变得有点失落,就说:“咱们见面机会太少,等这次出去,我好好捧你一回场,送个大花篮给你。”
小花一听就郑重其事的嘱咐我说:“我要纯白色百合花,要大大的一篮子,最好有三分之一的花苞,我喜欢听花瓣绽开的响声。里边记得加六七枝紫玫瑰,两种香味混在一起才好闻,不许拿月季花充数。”
我忍不住发笑,问他:“你这是跟我玩冷幽默还是当真的?这么矫情,比女人还难伺候。”小花脆脆的笑了一声,却不答话。
我接着刚才的话头低声问他:“哎,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有点那个?昨晚在会馆喝酒的时候,瞎子一个手下把我当成兔爷了,那死瞎子居然也怀疑我和他师父有一腿。”
小花没说话,眼睛亮亮的看着我,把只吸了两口的烟又塞回我唇间。
过滤嘴湿嗒嗒的沾了不少口水,不常抽烟的人才会搞成这样。我感觉有点恶心,怕他多想,没好意思扔,赶紧几口吸完,兑了个火换上支新的。
小花忽然道:“我也不能确定。”我没听懂,问他:“你说什么?”他说:“那天晚上我故意把咱俩都灌醉了,想试试你到底是不是喜欢男人,调戏了半天你都没反应。”
我笑道:“你胆子不小,要是老子真好那口,还不直接把你给办了?”
小花不以为然,切了一声说:“胡吹什么大气,你当时醉的像一滩泥,还不一定谁把谁办了呢。”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自己好那口啊?还一个劲往我身上扯,我怎么会醉成那样,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狗日的没趁机占老子便宜吧?”
小花像耗子似的叽叽一笑,说道:“本来泡茶的时候我是想给你下点药的,不过你好像挺警觉,一直贼眉鼠眼的看着我,我就没敢动手。
等到喝酒的时候我发现根本不用下什么药,你那点小破酒量还不如个好老娘们,灌饱了就睡,酒品倒是不错。
本来小爷顺便临幸你一下也没啥不好,不过我有正事要忙,没那么多时间了。你他妈的廋成这样还死沉死沉的,背你进下水道可把我累惨了。”
看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小花继续总结道:“你刚才叼着我的烟头好像不太舒服,平时一见到美女眼睛就变数码的了;不过那老闷实在太奇怪了,而且对你又那么好,换成我说不定也会动心的。”
小花的判断通常都很准确,我听了心里有点窝得慌,忙问他:“你丫什么意思?我到底是不是Gay?”小花说:“我觉着你应该是正常的。不过你这小子有点呆,一不小心爱上了个男的。”
我愣了半晌,喃喃说:“你们每个人都这么乱扯,老子以后真没脸去见小哥了,他要是信以为真,说不定把我当成无耻之徒……”
小花靠过来,搂着我安慰道:“你放心、人与人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人们都是和喜欢自己的人亲近;如果某人对你深恶痛绝,就算他没表示出来,你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
我说:“你少跟我来心理分析那一套,我就想知道你趁大伙都睡了一个人跑到这干什么?”
小花还没答话,突然砰的一声,崖下一颗照明弹冲天而起,紧接着砰砰砰又是三颗,整个山洞顿时亮如白昼。
我和小花本来坐在黑暗之中,这时猛然被暴露在舞台中心,看上去格外突兀,就好像大戏突然提前开场,而我们这两个搬道具的还没来得及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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