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大家就先休息吧,我来守这第一班夜。四爷,辛苦你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感到自己的脱力感小了许多,便一鼓作气睁开眼睛,想用手撑着坐起来。就在我支撑不住,又要倒下之时,我感到一股力量托住了我,接着我便借助那力量坐了起来。
“醒啦?”我听见吴的声音,头一次感觉原来他的声音是这么动听亲切。
原来人在死亡的面前,一切享受奢侈都只是粪土,能活着就是唯一的目的。
我想说话,这才发现我干渴的连动嘴都有些艰难。吴发现了我的窘迫,便把一壶水递到了我嘴边。顾不上感激,我如同高尔基扑在书上一样拼命地喝着。冰凉的水顺着食道下肚,我第一次感觉原来喝水是这么的美妙。
不是有个故事说过吗?一个拿着精致的水壶,悠闲的坐在凉亭下的财主是永远也无法品出水的味道的,而在烈日下劳作一整天的农夫才最能理解水的宝贵。我就像旱了几个月的龟裂的河川,接触到水就不顾一些的吸收着。
喝了整整一壶,我感到自己马上就有了精神,那种被困在黑暗中的绝望感也消失不见,只留下难熬的饥饿感。
吴递过来一些用火烤过的还是热的干粮,说:“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先吃点吧。”
我顾不得面子,接过来狼吞虎咽。没用多少秒就全吃完了。打了一个饱嗝,我看了看四周,我们几个人围着一个小炉子,里面的火只是维持着不熄灭。老罗他们很没品的睡着,只有我和吴还醒着。远处依旧是令人窒息的黑暗,只能隐约的感觉远处似乎有些什么东西。
地上是石头铺的,与裂谷的地表不同,这里应该就是墓室里面了吧。
微弱的火光照着吴,我看到他原本就有点苍白的脸增添了许多忧愁。也难怪,短短的几天内我们就经历了不知多少次惊魂。我看着老罗那没心没肺的打着呼噜香甜的睡姿,叹了口气,问:“我睡了多久了?”
吴想了一下,慢悠悠地说:“大概有十个小时了。我们已经走过甬道,这儿就是楚墓的入口了。至于你为什么会昏迷,我也不是很清楚,马四爷说你可能是阴性体质,容易被这种阴秽之物给侵染。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于是我们又陷入了沉默。我没说什么感激的话。男人,特别是关系好的,说多了反而显得有些虚伪。
守夜是很无聊的,尽管我们在这地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我由于睡了那么久,精神不错,于是就一直守着。中间吴去睡觉,老罗醒了,见我苏醒过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陪我聊了一会儿天。于是我便知道了许多我失去意识后发生的事。
据说我昏了以后,他们都很紧张,马四爷想办法用雄黄驱除了我身上的阴气,由大牛老罗轮流背着,走了好几个小时,才来到这儿。接下来他们便轮流到四周勘察了一下,确定我们下一步的路线后,就在这儿扎营并守着我。
老罗说我当时十分吓人,先是猛地摔倒在地,接着不停地翻滚挣扎,像是被蛇缠住了一样。马四爷还是有一些本事的,他迅速的取出工具,给我处理过后,又让老罗点香指引,防止我魂失去方向而散,接着过了很长时间我才醒过来。
看着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疲倦的面庞,我觉得一种欣慰,马四爷在我心中的地位噌噌地向上了许多。
我还想说些什么时,只见老罗嘘了一声,接着慢慢取出一只飞刀,沾了些雄黄粉,接着手一甩,没几秒,便听见一声惨叫:“叽!”
黑暗中看的很不真切,老罗把火熄灭,一边低声说:“小声点,去把其他人喊醒——我们可能遇上大麻烦了。”
☆、第十三章 困境
每当看到老罗那玩世不恭的面孔变得特别严肃时,我就知道,我们摊上大事了。
我小心翼翼尽量轻声地把其他人一个个叫醒,他们都是老油条,没等我多说就一个个迅速地进入了战时状态。我们只留了一根荧光棒放在不远处,其他就没有任何光源了,黑黑的环境十分压抑。
我们都保持沉默,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远处渐渐响起了密密麻麻的簌簌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多少,只听得人头皮发麻。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某种生物是在聚集中。
老罗低声问:“四爷,这是什么?”
黑暗中马四爷是什么表情我看不见,但我能想象他脸上的凝重,虽然这个老油条每次都凝重:“那应该就是尸养鼠了,它们只吃死尸——我们必须尽快进入主墓室,不然的话。。。”
他没说完,但我们的心都不约而同的“咯噔”一下,我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某部电影里丧尸冲上来的画面。天啊,我都在想些什么。我摇了摇头,努力把自己的胡思乱想摆脱掉。
吴轻声问:“大牛,还有多少炸药?”大牛在我耳边轻轻的回,令我很怀疑吴是否能听见:“几乎没用过。”“那你给老罗一些,让他准备听我令扔向那些老鼠,接着我们就拼命跑——跟着我的头灯,你们就别开灯了。”
大家轻声回应表示明白。我不得不佩服吴的冷静,在这噪音中依旧能快速的想到应对方案。等所有人都准备好后,吴说:“三,二,一,——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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