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绿裤红衫的青年抢先蹦到梁建国身边,说:“这位就是梁建国。”说完冲黄集摊开手掌。黄集微微一笑,掏出两百块钱放在那粗糙的手板上。青年将钱塞进口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建国小声骂道:“他娘的,老子怎么有种被卖的感觉?”说完这话却在脸上堆出礼貌的样子问黄集:“你找我?有事?”
黄集点头,却没说找黄集有什么事,而是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说:“你怎么也在这里?”阿宝扫了一眼法坛,瞳孔忽的放大,说:“你召出土地、功曹了?”
这小子果然不一般。我坦诚确实跟此方土地打过照面了。四周村民一听,对我更是敬若神明。
黄集和阿宝却只是微微点头。黄集说:“我本来还准备抽个时间告诉你你们钟家又召唤地仙之能。没想到你已经会了。不错,不错。这里发生什么事?竟然需要召唤土地?”
我心中一囧,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只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才随便召唤的吗?
旁边的村民却丝毫不能理解我的窘境,纷纷抢着把崂仙湖的事情,以及我刚才的英勇行为加油添醋一一赘述。
我怕黄集追问,决定反守为攻,当机立断问黄集二人来此何事。
黄集说:“我前些天本想联系一位旧友,不料接电话的却是他的儿子。聊开才知道我的朋友已经病了一点时间。”
我忍不住插话说:“你的朋友在梁家村?该不会就是这位梁建国的父亲吧?”
梁建国忙说:“钟师父别开玩笑,我家老爷子早几年就找马克思去了。”
黄集笑笑,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我还没说完呢。我的朋友是南城人。他是一个收藏家,痴迷各种古董。我们在他家搜寻一轮后,发现致使他‘生病’的是这件东西。”黄集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一个青铜酒杯。
梁建国一见即道:“嘿,这是我之前卖出去的!”
黄集微笑颔首,说:“这正是我找你的理由。这酒杯上萦绕极强的煞气,共处久了,煞气侵体,人阳气渐弱,便会萎靡无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生病。”
我听他的描述,莫名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身边什么人摊上这种事。
梁建国很是惊慌,说:“我可没害人!那杯子之前一直在我身边,要是有什么……什么煞气我怎么没有事?”
黄集说:“你被急。我没说杯子上的煞气与你有关。此次前来,只是想问你杯子是哪来的。”
梁建国似乎有些犹豫。我注意到他用眼角瞄了一眼周围的村民。
作为警察,好吧,曾经的警察,这点观察的能力还是有的。我明白他有秘密不想让村民知道。因而说:“我作法大大耗费精力,现在很累,要不我们想找个地方休息?”
梁建国巴不得我说这句话,马上说:“对对对,我真是粗心。钟师父,这就请你到我家歇歇吧!两位也请。”
众村民兴致勃勃地追到梁建国家,结果被他义正言辞地赶走了。理由自然是“钟师父为了帮我们梁家村驱除水怪,费尽精力,你们居然不让他好好休息?”之类。
众村民一听也有道理,就不情不愿地散了。
梁建国赶紧紧闭大门。我幽幽地说:“现在可以说了吧?杯子是哪儿来的?”
梁建国居然还有些疑惑,说:“钟师父,你不是要休息?”我说:“这么明显的借口你都看不出来?我的演技也太好了。”
梁建国不说话,只是讪笑。
黄集说:“你应该并非只有那一个杯子吧?如果那个杯子充盈煞气,其他的物件自然也不能幸免。你还是把东西都拿出来吧。说不定我们能有消除煞气的方法。”
梁建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是几个意思啊?
我说:“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想说什么?”
梁建国这才说:“不瞒你们说,那个杯子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什么最后一个?”
梁建国挣扎了一下,说:“那次我一共找到十七件东西,先后都卖掉了。他们都说我是村子的致富牛人。其实我的钱就是靠卖那些古董得来了。这杯子是我卖的最后一件古董。”
我听得一头雾水,说:“什么那次?哪次啊,到底?”
梁建国又是一番挣扎,最终豁出去了,咬牙说:“东西是从崂仙湖底找到的!”
崂仙湖?嘿,敢情这家伙也是不怕死的,居然下过崂仙湖。
梁建国从我的眼神看出疑惑,说:“事情还要说回梁业那件事。那次爆炸除了炸出大量尸骨,还炸出半个青铜器。当然了,只有我看见那半个青铜器了。”
梁建国虽然不懂古董,但隐约觉得青铜器必然是值钱的。爆炸既然能炸出半个青铜器,湖底必然有更多青铜器。
虽然逻辑牵强,但是事实是,湖底还真有宝藏!
梁建国在湖底发现一个入口,入口边上散落十几个青铜器,梁建国就不客气地一一据为己有。
我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不敢让村民们知道这事了。他们如果知道梁建国的钱是这么来的,肯定会提出古董既然在崂仙湖底,就是村里的共同财产。分分钟会逼他把赚到的钱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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