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星期是她觉得最幸福的日子,但是此刻的她却莫名地有着一种悲伤,如海蜃幻灭一刻的失落。
幽风微拂,房间阳台上的窗户无端自开,黄黑色的身影飘飞而进,厉鬼般的嘶鸣使得萧雨汐倏然一惊,哭声亦已然断层,“呵呵,小女娃,哭得这么惨的,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吗?”
尽管仍带着抽噎,但萧雨汐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怕,还梨花带雨的黑溜溜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身影,“你谁吖?爸爸说进房间要敲门。懂不懂得什么叫做礼貌哇”
听及此话,黄黑色的身影明显一滞,饶有兴趣地步近萧雨汐,“我是谁?呵呵,你不怕我么?”不答反问道。
“嗯?怕?”小女孩歪着头,似乎在竭力地思索,“为什么呢?”
“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说着便把那锋锐的太刀入了鞘,伸过手去捏了下她的小脸蛋。他当然是不知道,对于一个从懂事开始一直都是一个人度过黑夜而又没接触过外界的小女孩来说,当然是不会有什么危机感存在的。
“呜……”摸了摸疼痛的脸蛋,委屈地望着他。
“不用这么看着我吧。刚刚也是吓你的,虽然你没给我预期的反应。你有点意思,或者留下你的命会令我更拥有乐趣。”说着便从雨汐的床头柜上拿起了她的笔和纸——那是她用来学字的,沙沙地写下几个字,“喏,把这个,给你的父亲。”
萧雨汐看了看,上面写着六个字,可惜的是前两个字她并不认识,“叉叉花沙华叶?呣……”
“哈哈,你这孩子真有意思,还叉叉呢……”转过身,“在我更大的乐趣下感受这个世界的恐怖吧。记住,我的名字叫……黄泉……”随着最后两个字落幕,黄黑色身影已纵身跳出窗外,消失于黑暗之中,留下不明所以的小汐汐独自皱眉。
“呣……进来不敲门就算了,出去也不从门走,这人怎么这样啊。”
惨晨云霞涣散,飘渺夙夜罹魇。
刘舒音与另一名遇难者的遗体已经被运走,只有那污浊中间歇泛现的片片绛红记载着昨夜的一切并不仅仅只是一场噩梦。
整个警局皆是在哀伤的气氛中一夜未休,包括仍能保持着一定程度冷静的张默,“呜呜呜”的手机来电震动,如泣似怨。
“喂,李督察,情况怎样了?”
“张默,有个坏消息。”
“怎么了?”
“刚刚在监视中的所有对象已经全数从家中离开,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什么?不可能!你昨天人员安排用时多久了?”张默的声音中已隐露了责问。
“你先冷静点,人员就位大概在你挂断后的10分钟,因为刘法医官的遇害使手足们都很难过,也很愤怒,所以他们都用尽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往了监视场所,有些手足甚至连衣服都是到了监视地后再换的。”
“10分钟,步行速度从犯案现场到最近的嫌疑人住所,最快的也要个10多分钟,就算赶回去也应该留下些蛛丝马迹啊。那有没有对其他居民进行过走访查问?”
“嗯,手足们都走访过了,但是附近居民都说那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入。而且我们的手足都是跟随到最后一个人回家后再解散的,而且除了那个老师之后有再次出门外,其余的人他们的邻居都声称他们回去后都没怎么发现他们有再出过来的迹象。”
“嗯?那这么说那个老师嫌疑最大了?”
“不,那个叫宋清英的老师反而是最没有嫌疑的,他出去只是在楼下附近的酒吧跟朋友喝酒而已,而那时候只好是刘法医官遇害的时间。他的朋友可以为他作证,而且酒吧的监控录像也的确拍到了他的身影,所以他不会是凶手。”
“奇怪了,没有再出过来,而且有离家记录的也没有嫌疑?不可能犯罪么?还是我根本从一开始便搞错了方向了呢?奇怪……”
“对了,你怎么能确定凶手一定是步行回家的?”
“不会是开车的。是这样的,因为那路段车辆一向稀少,而且还是深夜,所以在那几分钟内途经的车辆刚好被赶往的我们通通拦截,已经分派人手堵截盘查过了,没有嫌疑。而且我刚刚查阅了那一段时间内落途二马路沿线的监视录像,也没有遗漏。所以凶手一定是步行,而且故意绕了巷道避开了警方。但是这时间绝对是不够的啊……”张默沉思了片刻,回过神来才想起没挂电话,“哦,不好意思,这段时间一直麻烦你了。”
“说这些干嘛,现在最重要是早点捉到凶手,也好让刘法医与其他被害者安息吧。哦,对了,尽量看着点萧警司吧,他现在一定非常不好受的了。”
“嗯,我知道了,先这样吧。”
“唉,”挂断了电话,张默仰头坍陷于椅子上,倦乏地捏了捏太阳穴,“还真是前所未有的死局啊。刘法医官死了,萧警司又把自己困在了房间中任何人都不见。一次废掉了我们两个精英,再加上这时间上的不可能犯罪,一箭三雕,这手棋你倒是下得太狠也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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