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再次的一叹,并没有过多的赘言,萧南晨把女儿抱回床上,轻揉了下她的小脑袋,转身,重新披上余温未散的外衣,默默地走出家门。
“什么情况?”捏灭烟蒂,随手把车门关上,萧南晨转头向先到场的手足问道。
“哦,萧警司,尸体是今天清晨被发现的,还是跟之前的案件一样,凶手手法凶残,法医官现在正在里面验查尸体,具体情况还请您亲自进去查探一翻吧。”
“嗯,我进去看看。”说着头也不回地跨过了警戒线。
“怎样了,老刘?”进了那被警视人员充斥的巷道,萧南晨向着那蹲身的白衣背影询问道。
白影霍然转身,“第一,烟味太重,滚远点。第二,再叫一次老刘,就准备着某天睡醒后直接去厕所拉手术刀吧!”倾入眼瞳的是那宛似谪仙般脱俗的容颜,紧蹙的眉头与满脸的厌色并不减她无暇的清丽。
“哟哟,都说你嫁不出是有原因的。”
“你!哼!”懒得跟你计较几字溢于言表。
一收嬉笑浮夸的态度,“好了,说回正事,这次又怎么了?”
“看吧,这次比之前的剖腹,种人,108刀更为残忍,尸体简直就是大卸八块,挖眼珠,挑舌根,现场只找到这堆东西了,但是怎么都拼不回去,据目击者称,发现死者的时候有大群的流浪狗围在这里,缺失的部分估计现在已经变成狗大便了吧,呵呵……”祸水般的容颜在诉说着如此骇人听闻的事件时竟一直保持着浅笑,淡然如道家常。
“这疯女人……”尽管早已见怪不怪,萧南晨仍忍不住小声叨骂一句。
“嚯!”猝不及防的一记窝心手刀。
“哎哟!痛!”
“别以为我听不到哈。”
“行行行,我们刘舒音大美人最最温柔善良了。”萧南晨以堪比变脸的速度敷衍过去并转移了话题,“那怎么确定是同一人所为呢?”
“嗯,暂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除了一样凶残的手法之外,喏,看看这墙上这些血色的涂鸦,似曾相识是吧?之前那三个凶案现场都有留下呢。”
萧南晨弓起要靠近墙壁仔细观察了一会,又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条,比对,“嗯,的确,可惜鉴证科那边到现在还没解译到出来。”
“嚯!别驼背!”又是刘氏招牌手刀。
“我靠,这也管?!”萧南晨整个人随着一句爆粗如同生虾般瞬间弹直,摸着受创的肩背装出一副可怜的表情悻悻道,“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单纯想打我。”
“嘻嘻,我是在帮小雨汐管教一下你这个不尽责的老爸。话说回来,前三个死者的身份倒是已经确定下来了。全部都是忘川中学的学生,虽然说都是不良青年,但是也没干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情,到底是谁会跟他们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呢?”
萧南晨耸耸肩,习惯性摸向口袋中的香烟,视线却突然企及刘美人那正优雅地举起的肩肘,动作顿时僵直凝滞,苦笑。
晨光无法僭越的黑臭巷道中,歌颂终焉的送魂彼岸绛红满途,廉价贱洒的鲜血任污秽践踏,斑驳着控诉。
然而,在挤压出这条巷弄的一坐破旧的居民楼顶上,无人察意地,一道埋藏于黄黑的身影,如神,正饶有兴致地观视着一切,玩味地勾起嘴角的一道弧度。
“呵呵,有趣。”虽然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可是如果有人能看到他那微动的口型的话,就能知道他说的应该就是这四个字无疑了。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当东方的深沉已经慢慢渲涂抹上了点点淡淡的粉蓝,太阳公公显露出了一截浅浅弓背的时候,而案件的现场考证与清理也终于告一段落了。
“宵夜呗?”萧南晨对身边的刘大美人如是说。
刘舒音白他一眼,说:“你丫的习惯清晨7点钟吃宵夜?”
萧南晨愣了下,看了看手表,原来指针已经不知不觉地爬到了7点20分的位置上,无奈一笑道:“那就早餐呗,东门口拉肠店搞起!吃完送你回家吧,今天帮你请个假?”
“吖切,你这老男人都不休息,我这小女生又为什么需要休息呢?”刘舒音不满道。
“诶诶诶,我说这老不老跟羞不休息根本就没有必然的联系吧!而且怎么我就老了,我们两个从小学一年级到大学四年级都是同届的好不好!我可也是青春年壮没到三十的美好年华好吧。”虽然不满,但也没深究进去,打开了车门,把刘舒音让了进去。
车开了一半的路程,萧南晨突然感到肩膀上落下了一些重量,扁头一看,刘舒音竟以沉沉睡去,螓首不经意地靠在了萧南晨肩上。萧南晨轻轻一笑,把车开到了拉肠店附近,却没有把刘舒音叫醒,只是停好了车,在尽量不嘈醒刘舒音的情况下轻轻地掏出了电话,拨通了属下孔德坤的电话,“喂,小孔,今天上午我会晚点回去,帮我告个假。哦,刘法医官那边也是,你顺便也跑跑法医科那边,拜托了哈。”轻言轻语完全看不出平日的三大五粗。
“喔哦哦哦!!!”电话对面发出了一声怪吼,然后便是那憋着笑的声音,“哈哈,嗯嗯,省得省得,老大果然雄风英勇,一上午够不够?要不帮你们请一天?你也要留给刘法医官下床的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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