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出这人是男是女,是敌是友,只望见这人停顿在我所在树干大约三四米处,与红斑烛和我成一个三角形对望着。
此时我已能看清这人的身材,大约是一米七多的个头,如果是个男人,体型就算不上魁梧,只是这人手腕处系着许多五颜六色的细绳,还有腰间的白色束带与这一身黑袍搭配得很是扎眼,左手握着一根翠绿的竹笛,脑袋微微上仰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到的诡笑。我将地藏宝刀紧紧握在了右手,左手扶着树干慢慢站起身立定在分叉的树枝上,仔细看了黑袍几眼,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你又是什么人?闯进这里,难道不知道是死路一条?”一个略显稚嫩的男生从斗笠下的脸庞上伴着嘴唇的闭合说出了话,原来是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子。
“这里的鬼气是你弄出来的?”我没有回答黑袍男子的问题,倒是直言不讳的问到我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是我,我也是路过此地看到这里有异常才进来看看的,”黑袍男子说着,咦了一声,继续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呢。”
“我是茅山道士,进来找魂的,你又是谁?”
黑袍男子听过我这话后,说道,“原来是茅山传人,看来咱俩不是敌人,我是湘西黑巫内支门人,我叫巴布。”
原来是湘西黑巫!跟着师傅在湘西这么多年,对于湘西黑巫也有一定的了解。按理说,这湘西黑巫也算不得是邪门歪道,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巫术,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做着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但是对于一般平常百姓他们还是不会施加伤害的。只是与他们对立的白巫和药巫总是以各种理由排挤他们,又到处肆意夸大其词的说他们的一些禁术,这才使得很多人对湘西黑巫有着一定的成见。
“既然算不上敌人,那你可不可以把你的红斑烛收起来,这家伙看着都怪吓人的。”我指了指不远处盘成一圈的红斑烛对巴布说道。
“噢?你认识这是红斑烛?我还以为只有我们黑巫才认识呢,好吧,我收起便是。”
巴布横笛于嘴,随意吹响出我听不懂的几个音符,只见那本来还盘缩着的红斑烛飞快的唆着之字形的路线,晃眼就到了巴布跟前,巴布手掌一伸平放在地上,红斑烛就顺着巴布的手臂缠绕向上,一直到达巴布的脖颈,最后耷拉着脑袋挂在了巴布的脖子上。
我看着着大跌眼镜的一幕,咽了咽口水,妈呀,要是这么一条红斑烛挂在我的脖子上,又得浪费我半斤童子尿了。
“喂,你还站在上面干什么!你不是道士么,那你一定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哎呀,你快下来带我走出这个鬼地方吧,我都困了一个上午了。”
我听着巴布的话不免有些发笑,“我又没让你进来,再说我现在也不会出去,我来找魂的。”
“喂喂喂,你不能这样啊,我都快渴死了,要不然你给我喝点水,我陪你一起找吧!”
我眼见这鬼山到处充满了危险,如果有巴布协同我,那么这危险必然少了许多,再者巴布与我并于瓜葛,而且巴布没有我带路是怎么也走不出这鬼山的。想到这里,我决定同意巴布的意见,将地藏宝刀往后背一插直接跳下了树枝,落地后翻滚了两下就到了巴布身边。
“哇,这么高你都敢跳啊,还没受伤呢,诶诶诶,你教教我啊!”
我被巴布这无厘头的一句给弄得很是无语,索性解下了腰间的水葫芦扔给了巴布,“省点喝,这可是山泉水,我在山脚好不容易才接满的。”
巴布接过水葫芦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咽下之后将水葫芦递还给我,“诶,道士,你来这里招什么魂啊?”
我看了巴布一眼,说,“这个我以后再给你说,现在这个地方不是我们久留之地,还是尽早完事尽早脱身比较靠谱,走吧。”
巴布也没有再多说话,跟上了我的脚步随着我前行向山上爬去。
耷拉着脑袋挂在巴布脖子上的红斑烛不时的发出嘶嘶的声音,我知道这红斑烛对于灵异的事物比较敏感,当下就停顿了前行的脚步看着巴布。巴布看着我,说道,“有不干净的东西。”
“你也感觉到了?”我问道。
巴布苦涩的笑了笑,“我都遇见好几次了,不然我怎么会急着出去呢,我又没带多余的干粮进山,在这里不被吓死也得饿死啊。”
我心知巴布肯定是饿了,从口袋里掏出陈姨给我还没吃完的花生给了巴布,“先拿这个撑着吧。”
刚把花生交到巴布手中,在我右侧不远,突然发生了一声沉闷的低吼,我急忙从腰间抽出地藏宝刀紧紧握在右手,巴布则是站在我身边低头闭眼开始念起了巫术咒语。
我知道巴布肯定有自己防身的一套本领,不然也没法在这鬼山里游荡一上午仍安然无恙,况且他还有一条令人胆战心惊的红斑烛跟着,不要说人,就是鬼物看到了也得退避三分。
我轻声对巴布说,“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未等巴布回答,我便快速的向着发出异常声音的来源方向跑去。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放弃左三右五的步法了,当下也没有这么多规矩了,保命第一,找魂和探查北斗七星坑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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