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听着我说的,思考了几个瞬间又对我说,那我刚才掉下来的坑怎么没见到有石台,按你这么说,应该有两个石台才对。
我见巴布有些开窍,很是欢心,笑了几声继续说,不是每个坑都有石台,这就像老鼠打洞一样,不见得每个洞室都有食物,这样吧,我们还是碰一碰运气,继续往前走,既然它们要弄死我们,那也不能就这样困死我们。
巴布问我,飘姐不是说一直往前走就能到达出口么。我摸黑拍了巴布的脑袋瓜子,说,她是鬼,走的是冥道,要不咱俩在这里一人给对方一刀,也走冥道出去得了。
巴布没有再做声,只是再吹燃了烟火棒朝前方晃了几下,我听到红斑烛发出嘶嘶的声音,对巴布说道,让你的红斑烛安静点,走吧走吧。
我推了巴布一下,巴布也就说着这股力道迈开了脚步继续前行。
越往前走,前方那光线也就越亮,我到现在还没彻底弄清,为什么我和巴布能够看见的洞口,飘姐却要说是在地下,就算人鬼走两路,也不会差别到如此巨大。我在心里想着,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一定是建造这个北斗七星阵的先人用法术使鬼物不得随意妄为而故意蒙蔽它们的视线了。
我跟着巴布往前探行了一段距离,巴布突然喊了一声躲开,然后就直接往右侧的墙壁扑了过去,身体还在半空中时拉着我一同趴着倒了过去。我还没回过神,只觉得后背刮起一阵冰凉入脊的阴风,好一会儿才过去。
巴布吐了几口,像是嘴里塞进了泥土一样,“妈的,这里到底都还有些什么玩意儿,看又看不到,摸又摸不着,再这么下去,老子真的要疯掉了!道士,你赶紧想个办法出去吧,我他妈的宁愿和鬼侍单挑也不愿意在这里了!”
巴布说完这些,我也感觉到很无奈,只好对巴布说,那我试试看吧,究竟能不能靠这个出去,我也没把握的。
巴布催促着我说,那你还等什么,赶紧的赶紧的。
我让巴布给我把把关,尔后盘腿坐在了地上,拿出一叠纸钱对天一抛,嘴里念道孤魂野鬼让开道,又是从符纸中摸出一张指引符,穿插在地藏宝刀的刀锋上,握着地藏宝刀凭空画着指引诀,再是伸到巴布的烟火棒上将指引符点燃,左手接住了灰烬往嘴里一塞,硬是将灰烬给吞了下去。
满嘴的符纸灰烬呛进喉咙的感觉还是让我非常难以接受,虽然之前已经有过一两次了,当下我就咳得面红脖子粗。巴布回头看着我,问我这是怎么了。我也答不上话,只是前弯着上半身一边咳嗽一边摇手。
巴布拿过水葫芦扯开了木塞递给我,在灌了一口水后我才缓过劲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在眼前捏出一个开眼,再是睁开眼,眼前迷胧一片,看来道术提升不到位,狠了心站立起来,闭上眼睛右脚往地用力一跺,双手十指相叉掌心朝下一沉,再是提起丹田内气反过掌心往上一提,脑子立时清醒无比,嘴里大喝一声“开”,睁开眼后,见得各处泛着黑雾,却在众多被黑雾笼罩的一条直通之路闪着常人看不到的微弱金光。
我猜想这一定就是设下北斗七星大阵的那位先人所留的法术痕迹,心里也是一乐,拉起巴布的手臂,“这边,跟上。”
巴布跟在我的后头,见我左弯右拐横冲直撞了好长一段距离,问我道,喂,你睁眼瞎不用光亮照路的?
我回头笑着跟巴布说,我开了阴阳眼,你跟上我就行,再过了前面第五个和第六个北斗七星坑就能到陈叔他们所见的那个阵心了。
巴布自言自语说原来如此。我拍了拍巴布的肩头,说,哥们,等会儿就靠你了。
巴布啊的一声,指着自己战惊道,我!?
我对巴布说,刚才我把所有的力气都花在这开眼之上了,怕是不好好休息段时间是没有力气斗了,我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
巴布听我这一说,有些泄气,“道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鬼物只有驱赶之力,并没有斩杀的能力。”
“巴布,相信自己,就如同我相信一样,”我说着将地藏宝刀交到巴布手里,“拿着这个,它会帮到你杀掉那些恶鬼。”
巴布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知道巴布现在也是有些为难,只得跟巴布说,我们两个必须要有一个活着出去,你要是活着出去了,就去湘西塘渡口找尘恩道长,那里很多人都认识他,要他替我拍平了这个鬼地方。
巴布被我说得急了,“道士,你别说这话,我他妈的就是背着你也得出去,走吧。”
趁着硬提太极之力没有消缓之前,我是一定要把巴布带到那个北斗七星阵心之中,也只有那里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那里也是鬼物最是痛恨之处,长久以来不知道那个阵心周围汇聚了多少鬼气企图冲破阵心,凭着现在我和巴布,实在是没有把握能够再次全身而退了。
这个时候不是我和巴布做那些个兄弟情谊口说之时,这一点我和巴布各自心里也很清楚。巴布不再跟我多说废话,紧握住地藏宝刀跟在我的后头开始奔跑前行,而我眼里看到的金色法术之道也逐渐暗沉。
过了第五个摆放着五个石台的塌坑后,巴布却停下了脚步,问我,“道士,有情况了。”
我停下来转身对巴布说,“这个时候任何情况都顾不上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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