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愁着脸,十二分难看,他牵着我表情复杂地站了出来,并且让我和他一样把手举过头顶。
然后就是小男孩、老婆婆、老爷爷、那些农民和猎户。他们举着手,站到我们身后。
完了,完了,完了,我在心里不停地念到。这下倒霉到家了,救不了慧明师傅,还把这一行人全都搭了进去。这算怎么回事啊,还没开始呢,就被这么轻轻松松地给抓了起来。
吊死鬼和麻脚杆从上面跳了下来。我看到他们俩,冷汗一下子就在背上直冒。这两个家伙奇丑无比,吊死鬼伸着长长的舌头,瘦得只剩下一串排骨,两只小小的眼睛在深陷的眼窝里翻白;再看麻脚杆,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整个一个麻风病人,全身上下长满了恶心的疮疥,那些疮还在流着黄乎乎粘兮兮的脓水。
我的妈呀,我两只腿开始打颤,我感觉一股热流从我大腿根流了出来,******,太丢人了,我居然吓尿裤子了!
再看觉明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刚才之所以贫嘴,是因为他根本就没看清楚这两位爷的尊容,现在他也开始口齿不清地打着结巴了,爷……爷……爷,饶命啊!
吊死鬼和麻脚杆开心地笑了起来,吊死鬼说,终于抓了这么多牲口了,这下在大当家面前有功劳了,说不定以后不用我们天天守大门了。
是啊,前两天他们出去才抓到一个凡人,今天我们兄弟俩就抓了三个。这下露脸了!麻脚杆也说。
屋漏便逢连夜雨,方丈闭了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又说,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时,我们看到身后的那十几个农民和猎人在相互使眼色,方丈以为他们想来个突然袭击,所以向他们摇头,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贼人可是有枪有刀呢!
谁知,他们突然发难,一起冲前来,两个一组,迅速把我们抓了起来,方丈、觉明和我,还有小男孩、老爷爷、老婆婆,都被他们抓了。
觉明慌了,说你们干什么?干什么?等他明白过来,他立即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怎么能临阵倒戈呢?你们太不丈义了吧。他口里不断地骂着难听的话。
带头叛变的那个猎人站出来,对我们说,对不住了各位,与其这样大家都死,不如牺牲一下你们,希望你们不要怨恨我们。
方丈对天念了声阿弥陀佛,就不再说话了。
由于情况的陡然转变,吊死鬼和麻脚杆也没有整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举动。
那猎人就上前一步跪下说,两位大爷,小的们给你送野猪来了。实不相瞒,我们这些兄弟,早就想入伙了,只是苦于没有投名状,一直没敢冒然前来相投,今天这伙野猪就是我们骗来的见面礼。请两位大爷效纳,望大爷万无推迟,并且在大当家面前替我们兄弟美言几句,这样大当家一高兴收了我们兄弟,我们就自己推荐自己来守门,两位大爷就可以摆脱这几十年的苦差事了。
他妈的,我们上当了。觉明愤愤地说。
吊死鬼和麻脚杆十分高兴,他们说,好啊,终于有鬼愿意来替我们这苦差事了!好,看在你们这份孝心上,我们就把你们推荐给大当家的。
谢谢两位大爷,那就麻烦两位爷给带个路。大伙一齐,把这几头野猪给他们牵进去,大当家肯定重重有赏!
☆、第十七章恐怖的青龙大王
这回真没指望了,我开始后悔,早他妈知道是这个情况,在墓里就不该陪觉明替这帮龟孙子埋骨头了,而且就算被烫死,也决计不放下那块阴阳石,大不了在这里鱼死网破,跟他们拼了。
我们被押进了山寨,吊死鬼和麻脚杆在前面一跳一跳地引路。然后,我们就看到了很多人,不,是很多鬼从两边的屋子里出来了,他们张牙舞爪,面目一个比一个恶心难看,有的被劈了半个脑袋,有的下半只身子都没有了,有的正把眼珠子抠出来拿在手里当珠子玩……
我们吓得瑟瑟发抖。
吊死鬼得意地说,没看到过这阵仗吧?
方丈一听,果然是慧明也在这里面,他向觉明示了个意,意思是一会儿要他沉住急,尽量别先惹毛了这群土匪。
里面那位又说,给我带进来吧。
好家伙,我以前只听方丈讲过解放前的土匪山寨像什么样子,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整个一梁山好汉的聚义厅啊!进得大厅就首先就看到正对面那堵墙上写了一个大大的义字,义字前面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太师椅,椅子上盖着一张白毛虎皮,那虎皮虽然潮湿发霉,但仍然让人感觉到老虎当年的勇猛凶残。椅子上坐了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那人似乎斯斯文文,穿着一件长衫青衣,一手捏把陶瓷茶壶,另一只手正拿一个木棍捅旁边燃烧着的那盏油灯。在他的面前铺着一条同样发着酸臭霉味的地毯,地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他坐那椅子的台阶下。地毯两旁边摆着十几张粗制滥造的木桌子和木凳子,而且两边燃烧着旺旺的火把。
说吧,哪个寺庙的?那人头也不抬地问我们。
觉明抢着骂道,你佛祖爷爷那个庙里的。
呵呵,还蛮有个性的嘛。那人转过头来,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看到他转过来的时候,居然没有眼睛鼻子和嘴巴,换句话说,就像贴了一张惨白惨白的面膜。天啦!这就是他们的老大。
52书库推荐浏览: 笨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