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将脸洗净,脸盆当中的水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我心想应该是我跳入血河里的缘故吧,就在我擦脸的一瞬间。
借助脸盆里的血水,我发现自己身后竟然站立着一个红色身影。
“谁!”
见状我猛地一回头,可是我身后空无一人,院里只有满地的死尸,它们全都静静地躺在地上。
“怎么了?”
这时厨房内,传来了张建业的声音。
“没事,我看花眼了。”
我揉了揉眼睛,随即走进了厨房。
只见餐桌上,摆放着三只烧鸡,还有一些酒杯。
“去,把烧鸡放在你爷爷灵前。”
张建业递到了我面前一只烧鸡,还有三只酒杯。
“恩。”
听到张建业的话,我点了点头。
随即拿这烧鸡和酒杯,走进了正屋。
“爷爷您吃点吧。”
我将烧鸡放在了爷爷的床头,随即将酒杯摆列整齐。
我走到屋内的木柜前,拿出了爷爷一直不舍得喝的“陈年老酒”。
“爷爷您喝吧,多喝点。”
我打开了酒瓶上的“封泥”,随即一股浑浊的白酒,进入了爷爷灵前的酒杯中。
这瓶白酒,因为存放的年头过长,大部分水份已经蒸发掉了,酒瓶里只剩下了少半瓶白酒。
我将白酒倒入了酒杯中,随即跪在地上,对着爷爷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拿起酒瓶,走出了正屋。
走到院外一瞧,只见张建业将一只烧鸡,放在了院子的中央地点。
随即将一个鸡腿掰了下来,张建业看到我后也不言语,将鸡腿放在了爷爷的灵前。
这是因为外人的尸体停在主人家中,上供的祭品绝不能跟主家人一样,只能少不能多!
张建业出了正屋后,一路小跑进入了厨房。
不一会他便拿着三只酒杯,来到院中。
只见他顺手从院中的角落处,拿起了一块砖头。
随即将一只酒杯放在了砖头上,另外两只酒杯分别放在砖头的两边。
“倒酒吧。”
张建业将酒杯摆放整齐后,随即示意我将酒倒入酒杯中。
我点了点头,随即走到院子中央,将酒倒入了三只酒杯当中。
这样的摆法是为了避免“尸煞”的发生,两只酒杯是给碗里的死尸喝的。
而砖头上的那杯酒,是代表死尸敬给爷爷喝的。
这样给死尸供奉的酒肉,全都要比给爷爷的供奉少一点,多少有点客随主便的意思。
“好了,咱们吃饭去吧。”
张建业看了看地上的酒杯和烧鸡,拍了拍手,随即走进了厨房。
我看了看躺在院子里的死尸,紧接着走进了厨房。
我刚刚走进厨房,便被餐桌上的食物所吸引了。
只见饭桌上摆着一盆炖牛肉,还有一只烧鸡,两碗大米饭。
看到这些食物后,我顿时口水都流下来了。
忙碌了一天,我一口饭都没吃过,现在的肚子早已经瘪了下去。
“吃吧。”
张建业递到了我面前一双筷子,随即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不一会一盆牛肉,一只烧鸡便被我和张建业,吃完了。
酒足饭饱之后,我的心情好了许多,草草的收拾了一下碗筷。
我和张建业便坐在了爷爷灵前,家人去了之后,晚辈们要守灵。
守灵通常要守一整晚,这段时间还要注意续香,保持香炉中的香不中断的燃烧。
就在我刚刚点燃第一只供香后不久,王瘸子便来到了我的家中。
“老哥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王瘸子一进院门,便哭了起来。
王瘸子的做法,叫做“哭丧”,凡是朋友来到死者家中,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哭丧”。
一来表现自己心中的悲痛,二来提醒主家人自己到了,颇有点引人注目的意思。
“王大爷,您别哭了。”
见状我急忙跑到了院子里,对着王大爷鞠了一躬,随即将他扶进了正屋。
王瘸子在进屋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便坐在了灵前的凳子上。
“抽颗烟吧。”
王瘸子将烟递到了我面前,我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接住了王瘸子手中的香烟。
“你来颗?”
“我不抽,你抽吧。”
王瘸子看了看张建业,随即掏出了打火机。
“王大爷,您不在家。死尸没事吧?”
我看了看王瘸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没事,它们都被我放进棺材里了。”
王瘸子吐了一口烟雾,笑了一声。
“薄皮棺材?”
张建业听到王瘸子的话,看了王瘸子一眼,饶有兴致的说道。
“哪能啊,正宗的杨柳木!”
王瘸子听到张建业,急忙说道。
“看来你还有点良心。”
张建业这人时常还开小玩笑,听到他的话我顿时为他捏了把汗。
我生怕他把王瘸子说急了,但王瘸子只是嘿嘿一笑,也没再说什么。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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