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能了。刚刚缓过来了。”
来姐放下我,转身看着我,忽然一把把我抱着,趴在我肩膀呜咽起来。这个女人,刚才躲在卡座下,即使吓得浑身发抖也没哭,被人丢出来了也没哭,如今看见我能动了,却呜呜地哭了起来,当真是奇怪!而我放在来姐身后局促的双手,也不知不觉放了下来,轻轻地抱着来姐。
“好了,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回去了。”我对来姐说。
一个漂亮女人和一个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帅哥当街拥抱,纯洁得就像电视剧上看到的唯美画面。惹得路人瞩目,慢慢的围成了一个小圈子,议论纷纷。有几个打扮时髦的小女生,已经抓着小手帕在擦眼泪了,嘴里哝道:好感动啊,好真挚的爱情故事啊,人家受不了啦……
我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粗口,刚才躺着的时候没见人来看我,现在却像看猴子一样看着我们,我连忙拉着来姐的手,夺围而出,落荒而逃。
远远就看到老苏店子里亮着了灯,不由得心里一阵欢喜。刚才来姐出来顺手掩了门关了灯的。难道老苏回来了?
我们不由得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果然看见老苏蹲在门口,不停地抽着烟,像是在等人。看见我们回来,老苏马上站起来。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你/你们去哪了?
来姐迫不及待把我们刚刚在帝王酒吧发生的事情告诉老苏,老苏听完面色深沉,眼光怪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老苏是什么意思?
老苏眼光深深地盯着我,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我们是指谁?
看着我一脸无辜的样子,老苏稍微平静了一下,对我说道:“你爸出事了!”
什么?我惊跳起来。我十六年未见过我爸,不过这血脉之情不是时间可以说得清楚的,我心若惊雷。
老苏说道:“今天我被警察带走了,说我卖给你爸的地里出现了命案。”
我爸,你是说我爸他…我的心被匕首刺了一般,刚才万千拳的疼痛也不及这一刻。
老苏瞟了我一下,说道:“你不要激动,我详细告诉你。”
今天下午我和来姐出去不久,就有几个便装警察找到老苏,要老苏协助调查一单命案。原来老苏乡下的村民报案,说昨天我爸建的那片养殖场里发生了大火,大火把所有建筑都销毁了,村民在扑火的时候发现了几具尸体,于是报警。当地警察就联系到省会市的警察,要求老苏协助调查。今天警察就找上门了。
老苏就跟着警车回了家乡一趟,提供了信息,并且现场指认了尸体。有几具是我爸的手下,而有几具老苏没见过。由于老苏也只是卖个土地使用而已,倒也没什么要特别交待的,又连夜赶了回来,回到发现我们不在,担心死了,只有在门口等。
老苏说完后,长叹了一声,说道:“我早知你爸那一帮人不是一般人,不过也太XX离谱了,开养殖场没什么,不过——”
老苏顿了一顿,我忙问道:“怎么了?”
老苏看了我一眼,说道:“除了你爸手下那五个,另外三个你知道是什么人?”
“是道士,穿着正经的道袍,现场还有凶器,血淋淋的长剑,有半米长,太离谱了。”老苏继续说道:“现在你爸已经被当做最大嫌疑,全国通缉了,你也不要找他了。回去凤翔,安安心心过日子吧。”
听老苏所说,一下死了八个人,在现在这个太平世界来说,当真是大到不能再大的案子了。我的心情无比沉重。难道真的是我爸他们和别人发生了械斗?另外的那帮人是道教中人?
我问老苏借电话给我打给我爸,老苏说,手机有我爸的通话记录,下午已经被警察强制征用取证去了,要打只能用座机打。怪不得老苏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曾拨过我爸的号码,也还记得,于是我用座机拨了过去。说真的,经过了这事,我也没抱多大希望能打通,昨天打通没人接,今天早上也没打通,看来是已经出事了。这次拨打,无非是心理安慰而已。
而令我吃惊的是,电话竟然接了!
我叫了声:“喂!”
那头迟疑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问道:“你在哪里?”
我十六年来第一次听见爸爸的声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既兴奋又失落,兴奋的是终于联系上了爸爸,失落的是,那十六年的亲情却是无法补回的了。
我把地址说了,那头说:“在门口等我,马上过来。”然后挂了线。
老苏问:“怎么样?联系上了?”
我点点头。老苏迟疑了一下,说道:“报警。”
☆、第八章:身陷牢笼
不!我怒喝一声,盯着老苏:“你敢报警我直接弄死你。”我对老苏太失望了,老苏见我野狼一般盯着他,他也听过我在帝王酒吧的手段,不禁打了个冷颤,低声地说:“不报警,查起来我们也犯法啊……”他啰嗦一下,终究没有再出声。
来姐默默地走上了二楼,把我的行旅收拾下来,放在我脚边轻声地说:“包里有两万块。你…你留着用…”
“来姐,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是因为这样吼了老苏心里有点内疚,还是别的,我就这样对来姐说了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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