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英却像没看见的一样,仍然满脸笑容,竟像讨好一般。
连她这般冷酷的盟主都这般,我可不敢造次,只好强忍恶心坐在一边。
老头开口道:“云英啊,听说你现在是盟主啦!恭喜啊!”声音尖锐,如果不看还以为是个老太婆在说话。
张云英未待回答,他又说道:“我这次来呢,是听光明那孩子在我面前发牢骚,对你做盟主一事颇为不满。我说哪,云英啊。光明那孩子呢也跟了你父亲几十年,有点牢骚是很正常的,你也不要太在心。这联盟啊,就是要团结才能兴旺。我说的你明白么?”
我听了大吓一跳,不为别的。只因我见过史光明,虽然不知道他有多大,可见他满头白发,年纪也定不少了。这个老头竟然称呼他为孩子。那这个老头该有多大了?
张云英一听,马上说道:“曹伯,云英当谨记先父教诲,以团结为宗旨,绝对容得下不同意见。长辈的意见,更是能给云英极大的鞭策。毕竟我们联盟都是散修,人心难免难聚。”
这个女人刚刚还和我说要铲平反对势力,可顷刻之间,就说出这套得体大方的说辞,眼皮都不眨一下。看着她那美丽的外表,我不由打了个冷颤。
那老头说道:“你能如此想就对了,我也是快进黄土的人咯。我也劝诫过光明,他也想通了,毕竟他也老了,迟早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何必和你们争执呢!”
老头说完,又慢吞吞地站起来。张云英马上扶着他,连连点头称是。
老头干咳两下,又吐出一口痰来,“也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老佣人连忙过来搀扶着,走了出去。
马上有另外的佣人过来把地上的痰清理干净,还端上一盘消毒水让张云英洗手。
张云英在抹布擦了两下,看着一脸惊愕的我,说道:“此人乃元老中的元老,同盟前身的老班底就是他创立的,我爸在他手上接过来发扬光大而已。我当时能做代盟主全赖他力排众议,加之我爸那时刚逝,众人心头还念一点情义。现在不同咯,除了几个老家伙,谁还会记得我爸!”张云英叹了一声。
原来如此,难怪张云英对那人如此尊敬。
就在这时,有一个黑西装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
张云英有点不满,喝问:“什么事?”
“曹…曹老,曹老出事了。”
“什么?”张云英一听,整个人弹起,然后一把推开那个人,蹬蹬磴地跑了出去。
而我的吃惊并不下于她,因为那个曹老刚刚从这里走出去,以他挪动的速度,只怕刚刚走到院子,还未走到停车棚。
我连忙夺身而出,见到院子中已围着二十几个黑西装,跑过去一看。只见那个老头曹金鉴一脸恐惧,躺在地上,腹部插着一把匕首。眼睛睁得大大的,已然无气。而那个搀扶着他的老佣人,更是凄惨,被人一刀割了喉,而且力道之大,手段残忍更是让人心寒,只剩下一点皮连着脑袋,差点就要断了。这个人喉咙被割,大量鲜血喷出,瞬间死亡,连声本能呼叫都来不及叫出。
张云英面色发黑,那帮黑西装个个浑身颤抖,低着头不敢说话。
张云英骂了一声:“饭桶,你们一帮大饭桶。”
张云英骂得好,这些黑西装不乏修为了得之辈,此刻竟然被人在眼皮底下杀了两个人,不是饭桶是什么?
有一人低声说道:“盟…盟主,我只看到有个人影在这里晃了一下,我过来查看,曹老和金花已经…已经…”
人影一晃就无声无息杀了两个人?
“这院子不是有监控么?”我说道。
那人摇摇头,向墙边一指,“查过了,负责这个区域的三个监控突然被人调转了方向。我正是因为监控被人动了,才马上跑过来查看的。”
张云英眼里要喷出火来一般。我知道在这个非常时刻,在自家里死了一个元老中的元老,这意味着什么!
敌对势力一直虎视眈眈,可能就是等待一个合法的理由来说服同盟中的中立力量而已。看来张云英这个盟主位子还未坐暖,就要迎来一场重大的危机了啊。
张云英肯定想到了这一层,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远离自己。她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很快稳定情绪,马上吩咐:“你们马上准备一辆车,把他们拉到樟木山埋了。此事保密。谁说出一个字,想想你们的家人孩子。”
最后一句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但能够在这里站岗的黑西装,哪一个不是张云英的心腹?很快地,一辆面包车开过来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跑过来一个黑西装,对张云英说道:“报告盟主,东管堂堂主沈林卫州堂堂主薛玉求见。”
话音未落,又跑来一个人,“报告盟主,深镇堂堂主,朝州堂堂主求见。”
又有人跑过来,“盟主,佛汕堂堂主,高明分堂堂主求见。”
……
张云英面色大变,此刻曹老刚死,为什么这些人就如云般涌到?只怕来者不善啊。
“我出去看看。”张云英沉思片刻,开口说道。
除了这样别无它法了。
可是还未待张云英挪动脚步,那头已经走进来一片黑压压的人,灯影之下约莫一数,起码有四五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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