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先生却淡淡的道:“那是欲,是肉欲。”
☆、第三十八章:前因后果
田先生又说了一声:“你还年轻,自是要经历过这些,也无甚坏处。”语气中竟然有一些关怀,有一种长辈体惜晚辈的那种大度。
“她若爱你,怎么肯对你使出葵花鉴的邪法。她若不爱你,你何须伤心。”田先生腹中的话让我好受一些。
原来她真的修炼邪法,那个邪法叫做葵花鉴。
我抹了脸上风干了泪水,站了起来。
“红尘炼心,你若如此执着,十六年的道也算白修了。这世上像张云英这样的人有千千万万,你却只有一个。你的道路总要走的。”
田先生一席话,当真是醍醐灌顶。
他刚才站在一边任我发泄,待我发泄尽了再步步推进,娓娓道来:先是安慰我说年轻人犯下错很正常,然后立马把我和张云英的关系剖析清楚,最后一句红尘炼心,把我带回求修之道上。
把这点痛苦放进求修的漫漫大道,那这痛苦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我忽然发现他其实也不是那么丑陋,他的笑容也有一丝暖意。他甚至很关心我,至少比很多人更关心我。
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甚至让我有一种被庇护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说得出,却让我很踏实。
“我们走吧,我的时间不多了。”他竟似在请求。
我再次听到他说时间不多了,不禁大为愕然,到底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紧张?
我问:“我们真的去幽冥?”
他点点头,“千真万确。”
我草,幽冥,地府也!你叫我去地府,你才去地府,你田先生全家去地府……
“你必须跟我走。”他说。
“为什么?”
“你是李永远的儿子,你不能逃避!”
田先生语不惊人誓不休。
我爸去了轮回之海的另一边。想起那个空间里的角蛇、怪物,以及那具青铜棺材,我一阵心寒,或许他早就不在了。
我盯着他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只是拣回一条命的人罢了,苟活世上。”他说道。
“你特么别装逼,想让我合作,你就必须告诉我,把事情详细地告诉我。”我突然来了火气。
我就像个小白鼠,被张云英忽悠,还赚了一夜风流。被你忽悠,就嗝屁了,渣到不会剩。
田先生被我骂得愕了一下,然后嘴又一咧笑了起来,腹道:“你们这脾气还真像。”
你们,自然指我和我爸。
田先生坐了下来,掀开了盖在头上的斗篷。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但和和尚不一样的是,和尚的光头剃得再光都还有发孔发渣。而他的光头是真正的光头,就像剥壳的鸡蛋一样光滑,连毛孔都没有。依旧是绿色的。
“正确来说,你还要叫我一声叔叔。因为我和你爸同父异母的兄弟。”
田先生开口就一句吓得我目瞪口呆,他竟是我爷爷的儿子?开玩笑。
“你说什么?”我冲口而出。
“老一辈的东西你无需根究,以后有时间我会慢慢告诉你。当务之急,是要把你爸救出来。你爸失去联络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实在无法按耐心中的震惊,这个怪物是我叔叔。
“你必须相信。”田先生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就是你爸在这个世界的代表,你爸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为他而活着。”
“狗屁不通。”我大喊起来。
田先生看着我,腹中响起:“你叫李承办,生于1983年农历八月初八,你爸李永远是凤凰观的道士,你妈妈叫向如梅,分娩时死于三凤市人民医院。你爸自幼把你托付在凤翔村雷家明家中,十岁时你爸爸把你上凤凰观,飘然离去。你自此跟你师父生活,你师父名叫……”
我的眼泪已经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我已经不能怀疑他的话。我妈的名字如果不是他说出来,我几乎都忘记了。
他真的是我叔叔,是我叔叔!
我一瞬间悲喜交集,喜的是我竟然还有叔叔,这是我十六年来第一次见到的亲人;悲的是这番话使我想起儿时凄惨的身细,以及看见的唯一的亲人如今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和你爸一直有秘法联系,我们最后一次联络是几个月前,他告诉我,他们将渡过轮回之海,他们马上就要找到那样东西了。但他们一去不返,再也联系不上,怕是出事了。”
“作为他唯一的儿子,你必须要去将他救出来。如果他死了,你也要把他的尸体找回来。”田先生眼中有了泪光。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别的话我都已经听不进去,我留着泪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我的心一阵疼痛,我只想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脸上僵硬的肌肉一阵颤抖,好像很激动,他伸起手来握住我的手,那手掌一片冰凉完全没有温度。
“被火烧的。”他的腹音有些颤抖,“昆仑山的火烧的。”
“火烧的!”我摸着他的脸,我甚至感到了那火烧过自己身体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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