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多么滑稽的一个词啊!这时又不是封建时候见着皇帝老儿了,我可喊不出口。
万岁声停下,定眼一看,门形木架子前面站着一个人影。火光照着他干枯蜡黄而苍老的面孔,一闪一闪显得格外幽深。
严宽已经小心翼翼地摸出了他的手枪,田叔和田七都已经握紧了拳头。
正主已经出现了!
只要我们一拥而上把他拿下,这一场闹剧就算结束了。可是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个人给我们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田叔的身躯微微发抖,韦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田七紧咬着嘴唇,严宽按着枪闭紧眼睛,只有我还保持正常。
这个人给我一股熟悉的感觉,似曾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他是谁。
这时有个老村民站起来,颤颤抖抖地走上前去,跪在那个人的脚边说道:“神啊!我们已经准备好圣品了。请神慢用。”
那个人微微点头,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然后侧头打量着被吊起的陈城,就像一头饥饿的老虎在打量着他的食物一样。
我大吃一惊,陈城是圣品!这些村民竟然把陈城当作三牲一样献祭他们所谓的神了!
那个人转身扫了一遍跪在地上的众人,徐徐开口道:“很好很好,附近几条村庄的人都很信奉神,我很高兴,从明晚开始你们就要献祭两个人,七天之后你们就会拥有比原来多一倍的寿命。”
那个趴在他脚边的老村民颤抖地说道:“神啊,我们村实在再也找不出精壮的青年了,该有的家家户户都已经献祭了,神能否宽容一下,看看献祭我们这些老头子行不行?”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得扫了一眼这些村民,只见都是老孺妇幼并没有一个青壮男儿,再想起他们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白布,不由得心神一震。难道他们每家都已经把自己家里的青壮男人拿出来献祭了?
那个人又徐徐说道:“那就把你们外出的孩子唤回来吧。不然你们就要前功尽弃了。”
那个老村民颤抖地说了一声:是。然后又退回了人群中跪下。
那个人面向我们这边道:“你们总共献祭了六六三十六人,第一阶段已经完满了,现在我就给点好处给你们,当作是神的奖励吧。”
他随手一挥,一阵罡风大起,我只觉天地中突然多了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像雨水一样淋在身上,顿时浑身充沛起来。
那些村民更是精神一震,个个像吃了灵丹妙药一样容光焕发。我身边有一个老者,本来头发都已经斑白的了,却眨眼间便变成了乌黑发亮的头发。我看过他侧面原本都已近有皱纹的,此刻皱纹也开始消失了,他像突然年轻了几岁的模样。
天哪。这还是术法吗?竟可以补充人的寿命,当真逆天。
那些村民此时像打了鸡血一样,一反刚才木然的神态,个个神色激动口中念念有词。
那个人哈哈一笑,然后伸手在陈城天灵盖上轻轻一拍。
但是一条人影骤然杀到,田叔已如脱兔一样出击了,他已经触摸到了空间的门道,身法是何等的快。如果不是受伤了,我简直以为他比老祖宗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这么近的距离,田叔一击转眼即到。那个人也被吓了一跳,拍在陈城头上的手拿开,轻轻一挥。田叔就以比他扑过去时还要猛的速度,像败草一样摔入远处的黑暗中。
我压抑已久的愤怒此时也爆发了,站起来狂喊一声:啊!
天地四周顿时拥来无比雄厚的朱雀之力。此时的我就算不踏步罡也可以借来朱雀之力了。在省会北郊的那晚,莫名留在身上的那股力量还在,加上借来的朱雀之力,我已经攀至巅峰了。
我身形一闪,一个勾拳已经打向那个人的面门。
就在这时,又一条人影杀到,却是去而复返的田叔,他刚才被人拍飞,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但他又回来了。
还有田七,我一直没看透那个女孩的修为,以为她可能在我之下。此刻看见她出手我才知道自己错了。我出手在前,她在后,可她的勾拳比我还要快。
三道人影无懈可击,几乎同时打在了那个人身上。一击得手!我心里暗喜。
可是,我错了。我感觉就像打在了空气一般。定眼一看,那个人并没有移动,可他已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和田叔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敢相信这一幕。我们这雷霆一击,在他面前就像演戏一样。
那个人却有点吃惊地望着我,道:“是你?”
我停下了攻击,问:“你是……?”
火光照着他蜡黄枯瘦的脸,像一种病态,好像有一种说不尽的沧桑。这张脸我从未见过,却隐隐约约有点熟悉的感觉。
“你认识我?”我问。
此时田叔他们听到他这样问一脸愕然,忘记了攻击。
那人说道:“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们才刚刚分别几个月而已。”
这句话就像一泼水泼在我心上,我全身冰冷。这个人变化太大了,以致我刚开始并没有认得出来。他这么一说,我就在他脸上找到了熟悉的轮廓、熟悉的鼻子,熟悉的眼睛。
“老祖宗!”我脱口而出。
那个人哈哈地笑了起来,问道:“我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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