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一愣,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直觉不好,就在我刚刚想要出声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就将我的嘴捂住。
“大……”我刚刚说了一个字,猛然感觉脚下一空,双手胡乱的在空中划拉了几下,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秦川!”娃娃脸想要拽住我,但他刚刚迈出一步,一道黑气就将他的去路挡住,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分开的地面重新愈合起来,背后贴着的东西也如同冰疙瘩一般让我遍体生寒。
入目之处全部都是黑漆漆一片,脚下空荡荡的什么都踩不到,心中的恐惧慢慢的放大,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好像是刚刚闭上,眼前就突然有了亮光,然而我的眼睛还没有睁开,脑袋一痛,闷哼一声,就晕死了过去。
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我的倒霉日子,反正昏迷的时间异常的多。
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一个身穿道袍,面色年轻的道士站在了山巅,很有气势,我凭空出现,指着那个家伙的背影破口大骂,“你特么得老人妖跑哪儿去了,你徒弟快要被鬼吃了你知道不知道?”
后来我才想到,那个声音明明是七八岁的小娃娃的声音。
“嘘,不要吵醒了那个小家伙。”师父转过了身,抬起一根手指竖在了唇边,“小川,你过来看。”
他蹲下了身体,朝着我勾了勾手指,左手握成了拳头。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什么东西?”擦着眼睛就走了过去,梦中的我明明是低着头的,但却分明看到了师父脸上那抹诡异的笑。他摊开了手掌,在他白嫩的手心,一张小人脸挂着两行血泪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还未惊呼出声,那张小人脸突然一变,又变成了宁天的脸庞,他忽然张开了自己的嘴,一条黑色的大蟒蛇从他的嘴里猛然蹿出,我一声未吭,就被那条大蟒蛇给吞了进去。
大蟒蛇的嘴里面就跟一条圆形的通道一般,光滑的两侧像是放电影一样有着无声的画面,无论我走还是停,那画面始终都浮现在我的面前,从我出生那天开始,一直到八岁那年,那个改变了我命运的老道士出现在了我的家中。
我的老家是一个有些偏僻的山沟,村子里的人非常相信那些鬼神之类的传说,而我们家在村子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谁家有红白喜事,都会来找我家的人帮忙。
在我八岁生日的那天,一个老道士到了我的家里,当场指出我克父克母克亲戚,过了八岁的生日,第二天就会有亲戚死去。
当时家里人都不相信,所以将他赶了出去。可是第二天,真的有一个表姐溺水死了,还是死在了脸盆里。
第三天,刚刚满月的一个堂弟也死了,是窒息死的。
一直过了五天,连着死了五个人,不知道是谁,又说起了那个道士,后来那些亲戚就都到我家里去闹,我父母无力与他们对抗,又怕我被他们当成妖孽烧死,就让我喝了安眠药,然后趁着晚上将我送到了山林里面,企图让我自生自灭,后来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遇到了我师父,他将我带出了那个山沟,不仅教我捉鬼的东西,还教我识字读书,在我十六岁的时候,还利用自己的人情将我送到了部队历练。
每一次遇到了厉害的东西,我都会莫名其妙的昏迷过去,然而在旁边的画面中,我昏迷过去后的画面也异常的清晰。
本来就逼迫的十分狼狈的师父这个时候就会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怜惜,有感叹,有纠结,有痛苦……好像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了他的双眼之中一般。
我慢慢的被那画面中的场景所吸引,脚下也仿佛生了根一般,双手下意识的握在了一起,我也想知道,究竟在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们又是如何数次死里逃生的,他与那个宁天究竟有什么关系。
师父抱着昏迷过去的我,那张年轻而又帅气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罕见的愁绪,在他的前方,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厉鬼正朝着他撞过来。
“师父,小心!”我忍不住叫了出来,迈了一步这才想起,那里面的东西也只是我的回忆罢了,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师父侧头看了我一眼,接着,那凶狠的厉鬼就不再动弹了,师父仅仅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就让它变的如同猫儿一般乖巧,甚至身体都颤抖着,与刚刚的威猛全然不同。
“可惜了,再有二十年你才够格,现在还不够资格做我徒弟的命鬼。”师父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那个厉鬼的身体猛然一颤,它张了张嘴,吐出可怜的音节,但师父还是一脸冷淡的摇了摇头。
厉鬼脸色一僵,旋即它的脸庞慢慢扭曲了起来,张开了嘴,露出了猩红的舌头。
“不过你那个能够看清隐形东西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就勉强收了吧。”师父淡淡的说了一声,完全没有将厉鬼的凶狠放在心上,他朝前伸的五指突然一握,那个厉鬼狰狞的模样一滞,然后就砰的一声爆开,一缕灰色的烟雾从那碎裂的白色之中缓缓的飘荡了出来,似乎想要逃,却是被师父一把抓住,然后塞到了我的眼睛里面。
这一幕看的我胆战心惊,原来我的这种本事竟然是这样来的吗?
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又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上,宁天呢?他又去了哪里?为什么在停车场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听到宁天出来的时候那道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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