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此时面对一具会说话的尸体,有的不是恐惧,是一种绝望,对爱情的绝望。我根本就没有勇气去爱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她要是鬼还可以,偏偏是一个长了尸斑的尸体。
她这时候放下了袖子,看着我呵呵笑了:“秦炎,这下你满意了吧!你不后悔吗?在我身体还没变质的时候,你上了我的话也就上了,这时候都晚了。我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弹性。还有,是陈圆圆让我去找你帮你的,你也不欠我什么,你要报答,还是去报答陈圆圆吧。”
我看着她摇摇头说:“你就别折磨我了。”
她表现的很轻松,擦了把眼泪咯咯笑着说:“走吧,去看戏。”
“你就这样出去,可以吗?”
“也就是早几天晚几天的事情,你陪陪我吧。”她说。
戏台在村子中央,我俩一前一后走在村里的石板路上。她好像一下子开心了起来,在我前面倒退着走,说你知道吗?今天是元宵佳节,要唱一天一夜的大戏呢。我嗯了一声说你要是不说,我还忘了。
我拿出手机来,打算给我爸打个电话,发现没有信号。随后就把电话塞兜里了。
到了的时候,看到大雾气里的演员在台上舞动,穿得五颜六色,咿咿呀呀唱什么我也不懂。台下摆了很多凳子,后面坐了零零散散十几个人,前面空着三排没人坐。我刚要坐下,白玫一把拉住我说坐后面。我说前面怎么?她小声说:“前面是给鬼坐的。”
我和她坐到了后面,和那群老头老太太一起看戏。很快,那穿旗袍的女人拉着那个被我的车撞过的小孩子来了,他们就坐在了我的前面,然后一声不吭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鬼越来越多,这些鬼到了后,雾气更加的重了。一曲唱罢,有几声喝彩。之后停了大概五分钟,又上来继续唱。那小男孩转过头看看我,看着我笑了,愣是笑得我浑身发冷。他突然开口说话了:“他在找你!”
我一愣,问道:“谁?”
“黑衣的人。”那孩子说。“你要死了。”
我突然就觉得后脑勺很凉,我一转头就看到那黑衣人就站在我的身后,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脸。他在用袖子扇我的头。我就觉得鼻子一热,用手一摸,沾了一手的血。
那孩子在前面,抬头看着那黑衣人,我看着那孩子。白玫这时候说:“锁魂大人,难道你就不能放过秦炎吗?”
我身后突然发出了桀桀怪笑声,接着就是那太监一样的声音:“这是我能决定的吗?你觉得一根定魂针就能让我放手吗?如果我放手了,以后在冥界还怎么混?”
吓坏我了,我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但是他如影随形,紧紧贴在我的身后跟着我,那袖子拼命地扇我的后脑勺,我就觉得这股子凉风在侵蚀着我的身体,一点点的,慢慢地,在折磨着我。
白玫过来一把薅住了那锁魂,用力将他甩开,然后站在我的身后,她趴在了我的后背上。我背着她总比背个催命鬼要好。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第十章 痴呆症
我背着她一步步前行,此时的大脑接近麻木,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一些什么。我知道,死亡,这是我的命!
到了家的时候,我一进大门听到了陈圆圆的声音。她在和白琳讨论什么,我在门外就听到她说:“绝对不行,这太危险了。”
白琳说:“难道那根银针插在他的脑袋里就不危险吗?”
“但是不会立即毙命!”陈圆圆说。
“三个月,必死无疑。现在他的头疼越来越严重了。”白琳说,“你比谁都清楚,只有将银针炼化了,才有希望。”
“风险太大了。还有,即便是成功了,你觉得凭着我们就能守住他吗?锁魂是不会放过他的啊!”
“白玫说愿意取了秦炎的魂印,她替他去。”
陈圆圆很吃惊地口气说:“为什么?”
白玫这时候从我后背上下来了,一推门,门开了,我看到白琳和陈圆圆站在屋子里,两个人面对面,门开的时候同时转过头来。
白玫这时候说:“不为什么,我想这么做。等我吸了他的魂印,秦炎就不会死了,我希望他能好好活着,你们替我照顾好他。”
我根本不懂,问:“什么魂印?”
陈圆圆看着我说:“就是你灵魂的编号,你灵魂的身份号码,你灵魂的标识。白玫想替你去死,这样锁魂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我说这绝对不行。大牙这时候蜷缩再一旁,它抬头看着我们,瑟瑟发抖。我知道,它是被白玫吓坏了。
话音刚落,我就觉得脑袋一沉就晕了过去,好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
这段时间是空白的,甚至连个梦都没有。一直过了很久,也好像是一瞬间。……
……
再醒了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家里。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我的后妈,她喊了句:“总算是醒了,总算是醒了!老秦,快来,秦炎醒了!”
接着,我看到了我爸的脸,他凑过来看着我说:“秦炎,你醒了啊!”
说着,我爸竟然哭了起来,呜呜地哭得很厉害!
我坐起来,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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