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刷着牙说:“看来你吓坏了,等下我去祖山找山上的老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封建迷信,我才不信呢。”她说,“不过等下我倒是可以陪你去,你别误会,我是怕你出事!”
我开始漱口,然后捏住了鼻子看着她一笑,转身打开了排风扇后出去了。
一想到白玫我就有些担心,她不会是吸了我的魂印替我死了吧!她要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坐在沙发里越想越害怕,那个催命鬼蓝夜再也没有来收我的魂,是不是就代表白玫死了呢?
想到这里我浑身出汗,心里一阵阵翻腾。浑身顿时失去了力气,心里突然有一种灰心丧气的感觉,心想要是白玫被抓去冥界阴间了,我干脆也过去算了,他们不是都说我有病么,趁着还没彻底变痴呆儿赶紧死了,还不至于变成一个糊涂鬼。
芳芳洗了个澡才出来的,出来就抱怨我家的马桶不好,嘣了一屁股的尿。说的时候脸红扑扑的,她嘱咐我说,不能把那件事说出去。我问哪件事,她说哎呀秦炎,你明知故问。
我俩下楼,一上车我就改变了主意,我说去花水村,问她去不去,她说你不是说去祖山找老道的吗?我说反正一条路,拐一下先去花水村,我记得花水村也在城北的山里。
芳芳坚持开车,说:“你这个井盖和备胎都分不清的家伙开车,我不放心。”
我就把钥匙给她了,她接过去的时候晃着钥匙问我:“这是什么?”
我看到钥匙环上面有一把铜钥匙,问我这是开什么的,我说不知道,不记得了。
之后我就打开的导航,在青龙县境内搜索花水村,根本搜不到,我就想,也许是叫花水庄或者叫花水铺,花水屯之类的吧,我就搜花水,结果搜到了一个叫花水湾的地方,不过看位置倒是挺像的。我指着说:“芳芳,你还记得审讯我那天,是谁来接我的吗?一个女人,长得挺漂亮的。”
“知道啊,是你后妈把你接回家的啊!”芳芳说。
我看着她摇摇头说:“看来我和你说不清了,我告诉你,是白琳接我出来的,然后她带我来了这里,到了你就知道了。”
“明明是你后妈接的你,秦炎,你活在了自己编织的虚幻的梦里了知道吗?”
按照导航一路前行,进山后上了一条柏油路,越走越荒凉,最后导航竟然将车指向了一片树林,一条水泥路穿过树林,当导航说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漫山遍野的一片坟地。
芳芳和我下车后我懵了,她贴过来,死死抱着我的胳膊说:“这,这就是你说的花水村?这就是白琳带你来的地方吗?”
我要往前走,她拉着我说害怕,我说你一个法医怕啥啊!死人你见多了吧!她说我见过的都是死人,但是我没见过鬼啊!
我在坟地里前行,靠着我那天在村子里走街串巷的记忆,很快就走到了一座修建的很气派的坟墓前,坟墓的墓门朝西开,用一把大锁锁着,旁边是墓碑,写着:爱妻白玫之墓,夫秦炎立。
下面是日期:癸巳年九月初九。
我顿时脑袋就大了,双腿一软就差点坐地上。我指着说:“不可能,这不是我立的,完全不可能。”
芳芳这时候竟然拿着车钥匙看了起来,她自然不是在看车钥匙,而是在看手里的那把青铜钥匙,我突然意识到,这把钥匙很可能就是开墓门的锁的。这座墓就像是一栋房子一样立在这里,有门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更怪的是,很可能我这车钥匙上拴着的钥匙就是开这把锁的。
我从芳芳手里接过了钥匙,一步步走到了墓门前,手颤抖着用钥匙朝着锁的菊花插去,顺利插入的时候,我的心哆嗦了一下,接着,我一拧,锁啪地一下就弹开了。芳芳拉着我说:“秦炎,不要进去,我们回去吧。”
我摇摇头说:“不,我必须进去。你要是害怕,去车上等我。”
她说去车上更害怕,便紧紧贴着我。我推开了墓门,墓门下是一个门槛,据说鬼都是不会迈门槛的,弄这么大一个门槛到底是干什么的呢?我进去的时候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一个棺材,但是不是,在墓室里装的,是一个冰柜,就是我在楼顶看到的那个大冰柜。连接冰柜的,是一根从地下钻出来的电缆。
我走到冰柜旁边,慢慢掀开冰柜,映入眼帘的,正是平躺在里面的白玫,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安详,只是身体的颜色有些变了,胳膊上有了尸斑。我把她抱了出来,搂在怀里说:“你不能死,你快活过来啊,白玫,你知道我爱你的。”
芳芳在一旁说:“秦炎,你疯了,一定是你把白玫葬在这里的,然后你经常过来看白玫,你爱她,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我摆着手说:“我不信你的,我告诉你,白玫到了晚上就会活过来,现在外面阳气太重。”
芳芳摇着头说:“秦炎,一切都是你编出来的,这世界哪里有什么鬼,都是你想出来的,你快回到现实吧!”
我搂着白玫亲她的额头,结果把我嘴唇沾上了,我嘟囔说:“麻痹沾上了,快帮我弄开!”
芳芳说让我等一下,她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在我的嘴唇上一浇,我的嘴总算是下来的。我一摸嘴唇很疼,看来是冻伤了。芳芳说人都死了,你就让她安息吧,我说她没死,到了晚上就会活过来,你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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