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人自古有话叫做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并不是信口胡说,要知道凡是在阳间婚配了的,两人间的关系在阴间也是有效的。阳间人给已经死去的人过婚,我们称之为阴婚,而阴间则习惯把它叫做生婚,先辈们会说门娃娃亲给后辈,说不定这两个孩子就是上辈子过了阴婚的,若是两个人生前积德没造过什么孽,这缘分却也能维系到下辈子,这也是上辈子父母能给自己后代唯一留下的余荫。
人死后,魂魄会渐渐忘掉生前的记忆,开始的时候行事一切凭自己的潜意识。当死者入土为安后,家属会把死者生前所有物品都给烧掉,正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是这个道理,无所牵绊才能得到安息。
刚走出门外,几个小孩身上穿着孝服,头上带着小帽,手里捧着哭丧棒也跟着送葬队伍一起往前走,那些小孩没有一丝悲伤的神情,在对队伍里面穿来跑去,时不时还挥舞着手中的哭丧棒打闹起来,惹得张峰夫妇非常的恼火。
“这些小孩都是什么人啊?”看着这些跑来跑去的小孩我感觉到奇怪哪来这么多孩子啊?
“哦,都是村里的小孩,张峰的儿子还没结婚,没有后代,辈份在这里又很晚,只得找些辈份更低的小孩来送葬,要不绝后这话太不吉利了!”老村长把手中的马灯举得高高的,引着棺材里的死人走上那黄泉之路。
在老村长的指引下,一行人缓缓的向后山走去,天色一片漆黑,加上山路崎岖不平,左边就是几十米高的悬崖,时不时就有人摔倒在地,那群调皮的小孩终于安静了下来,跟着队伍小心翼翼的走着。
队伍里的人都纷纷持着火把,火光映红了每个人悲戚的面孔,尤其是张峰夫妇要别人的搀扶才能勉强支撑着走下去,老村长提着马灯面色凝重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时不时的看着腕上的手表和一直没有月色的天空。
“抓点紧走啊!快来不及了!”老支书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冲着身后的队伍拼命的喊道,就好像随时都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碧瑶走在我的旁边,身子有些踉跄差一点跌倒,我上前赶紧扶住了她。她转过头面色有些煞白,脸上强弩出一丝笑容说了句“谢谢!”
“没事吧?”我对着碧瑶那张有些苍白的脸说道。
碧瑶摇摇头,“没事,可能就是有些累,赶紧走吧!”说完又紧跟着老村长向前方走去。
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孩了,为什么她会对“阴婚”这个事情这么感兴趣呢?我现在才发觉我对她了解的少之又少,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和一些生活中可以触及到的东西,而更深入的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越想越感觉心里特别的烦躁,有种打人发泄的冲动。
“老村长,时间真的有那么紧吗?过了凌晨三点会怎么样啊?真会诈尸吗?”我眼瞧着老村长年纪已经那么大了,竟然在这崎岖的山路上健步入飞,我只得加快了脚步。
老村长点了点头,“唉!几十年前就出过那样的事情,死了几十号人呢!”老村长摆了摆手示意我别问了。
我和碧瑶紧紧的跟着老村长,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有些急躁,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我不知道这坟地还有多远,只觉得跟着老村长越走地势越高,我看了看前方,黑压压的山头还有一段距离,不知道能否赶在三点前给死者下棺,望着前方的一片黑暗,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又过了几十分钟,我再次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两点,竟然走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到达,我有些害怕,回头看了一下那口棺材,还好什么动静也没有,可能这一切都只是传言,但是我仍然不敢怠慢,紧紧的跟着老村长身后,尽量离那口棺材远一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遭了!恐怕要诈尸了!”老村长停住了脚步,用手晃了晃马灯,那马灯的灯光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会灭掉一样。棺材上放着的引魂的煤油灯也是摇摇欲坠将要熄灭。
“怎么了?”我看着那火苗也有些惊奇。
老村长指着棺材上的油灯说道,“这是引魂灯,是指引亡灵通往阴间黄泉路的工具,如果这灯上的火苗熄灭了,那么亡灵就找不到正确的阴间路,就会诈尸,祸害人间。”老村长挑了挑煤油灯旁边的灯心,可是火苗依然半死不活的烧着,就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很多人都嘴里嘟囔着煤油灯千万别熄灭啊!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无论怎么挑弄灯芯,蓝色的火苗还是扑闪扑闪挣扎了几下......熄灭了。
“大家快走,前面就到了,快啊!”老村长一边不停的催促着后面的人群,一边擦着额头上不断流下的汗水,我发现他也是紧张到了极点。
后面的人听到了老村长的吆喝,也加快了脚步,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空手走的人还能跟上,倒是苦了那六个抬棺材的人,棺材本身就重,再加上两具尸体,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六个人早已经累的不成样子了,但是依然咬牙坚持着往前走。
“不好了,老村长,这棺材里怎么淌水了啊!快过来看看啊!”抬棺的人群中突然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叫声。
老村长停下脚步,暗叫一声“完了”,赶紧拨开人群,往棺材方向走,所有的人也都停下了脚步,朝着棺材方向围了过来。我和碧瑶也赶紧跟了过去,拼命的往人群里挤,想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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