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一到命案现场,第一眼看见的是一条死尸半跪在炉灶旁,脸朝下,刚好被灶里的火烤着。等我们把尸体翻过来时,面目已是被烤得全非了。”老警探说道。
“警官,你说尸体是半跪在炉灶旁,是趴着的吗?”
“嗯,也可以这么说。”
“那致死伤是什么呢?”
“经查验,是被人用钝器,比如斧子,柴刀之类的器物砍到后脑,当场身亡的。看,这就是当年的尸检报告。”老警探拿来了当时的报告给钟将文看。钟将文接过报告仔细地研读起来。由于年代久远,而且此地并不是大城市,警务装备十分简陋,所以这份现场堪查报告并没有配上相片,但经过老警探的口述,钟将文也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
“哦,面目被烧得看不清了,也就是说很难确认死者了吧!”钟将文问道。
“不是,死者当时就被确认为杨孜然。因为第一目击证人是他妻子,她当时第一眼就认出来死者是她丈夫了。”按照老警探的叙述。杨孜然的妻子——杨氏当晚知道丈夫去找庄礼万理论,在家一直等到半夜都还等不来丈夫回来。当时就心生疑问。随即跑去村东头小屋找丈夫。当时村东小屋门洞大开,丈夫的尸体就趴在炉灶旁,脸正被炉火烤着。杨氏当场就被吓坏了。当时还有另外一位汉子经过,才帮她去村子通知大家来帮忙。
“哦,老先生,那路过汉子是谁?”钟将文问道。
老警探翻了翻卷宗:“是一个叫江楚的汉子。”
“啊!”钟将文惊呼道,“是江楚!”
“嗯,按他当时的说法,他当时刚好从邻村赌完钱正要回家。经过村东小屋时,刚好撞见杨夫人发现自己丈夫被杀。出于好心,他就帮杨夫人去村里请人来帮忙。”
钟将文顿生疑问,杨夫人不是不认识这江楚吗?可是十五年前的命案中,正是这江楚帮助杨夫人去村里求救的。有了这层关系,按理来说,时至今日,两人的关系就算不是很熟络,但相互之间也应该是相识的吧。可是为何在江楚失踪后,当钟将文向杨夫人提起江楚时,她好像表现得不认识一样。
“至于为什么确认那尸体是杨孜然。当时我们走访了很多村民,许多村民都认出来,那尸体正好是杨孜然的体格。无论是穿着身高,体格,甚至于于裸体。我们警方都认真地排查过,那尸体定是杨孜然无疑。”
“这么说,我的怀疑是错的了。”钟将文说道。
“哦,你有什么疑问?”老警探似有些排斥地问道。
“不瞒你说。我怀疑啊,会不会是杨孜然杀害了庄礼万,然后和他自己的妻子商量好,把庄礼万尸体的脸放在炉火上烤烂,造成是杨孜然被庄礼万杀害的假象,这也很好地解释了尸体趴在炉灶旁,脸被烤烂这一奇怪的现象。”
听完钟将文的讲述,老警察摆出一脸厌恶,“听说你还是姓杨那一家的好友呢,想不到,你竟然会说出这么,这么离奇的话来。我已经讲过了,那尸体定是杨孜然无论是身高,体格……”
“先生,我倒听说,这杨孜然自小就外出闯荡,当他回到村子时,村里面怕是没多少人认识他吧。而且他一回来就深居简出,村民怕是很少真正见过他吧。”
老警探怔了一下。
“先生,我说的是事实吗!”钟将文说道。
“嗯,当时我们去找村民验证尸体身份时,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还真是被你说中了,当时村里还真没几户人家认识杨孜然。只知杨家有这么一个人,但却没有真正地见到他,或说有跟他接触过。”
“警探先生,这么说我的怀疑还是站得住脚的啰!”
“哼,虽然当时要证明尸体是杨孜然稍显不足,但却有铁证证明尸体不是庄礼万的。”
“啊,那是什么证据?”
“据当时曾招待过庄礼万的彭氏家主说,这庄礼万约是有一米八的身高,而后来我们给村东头小屋的尸体验身高时,尸体却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两者相差了有五公分之多,单从这一点就可以断定这尸体不是庄礼万了。”
听完警探的讲叙,钟将文很是惊讶:“这彭家主,他为什么可以这样断定庄礼万有一米八高,难道他还专门量过吗?而且,一米七五与一米八,以目测,相差也不会很多呀!”
“是多宝阁。彭家里有一组多宝阁。彭家主当时讲过,他在那一组多宝阁差不多离地有一米八高的地方,放着一台座钟,当庄礼万第一次来到彭家时,站在多宝阁前,他的身高差不多就有达到那座钟那般高,由此就可以断定,庄礼万一定有一米八高。”
经老警探这么一讲,凶手定是那庄礼万了,可是为什么钟将文心中还是有说不清的疑惑呢?从派出所离开后,钟将文心中还是有不尽的疑惑:现场尸体怎么会有那么怪的姿势——趴在炉灶上,脸真的是刚好被炉火烤烂吗?正常来说,在潮汕地区的厨房炉灶上通常都是会放着一口大鼎(也是就是大锅,潮汕地区俗称:鼎),为什么村东小屋的那口鼎却没有放在炉灶上,还有,当时又不是在饭点,炉灶为什么会点上火呢?还有,帮助杨氏去村里请人帮忙的是无赖江楚。据刘氏讲述,这无赖好像曾有过偷窥男女间幽会的恶习,他当时真的是刚好赌完钱而在回家的中途撞见杨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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