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雷切尔突然说。她微笑着按下一个键。打印机开始吱吱地响起来。伦尼朝我点点头。我包扎完绷带说:“雷切尔?”
她抬头看着我。
“我们得谈谈,”我说。
“不,”她反驳着,“我们得离开这里。我刚才发现一条重大线索。”
伦尼站在原地不动。现在谢里尔悄无声息地溜进了房间,她的胳膊还是交叉着。“什么线索?”我问。
“我检查了手机的通话记录,”雷切尔说。
“你能做到那一点?”
“它们一目了然,马克,”她说,我能听出她的焦躁。“拨出和收到的电话记录。手机基本都是一个模式。”
“对。”
“拨出的电话记录帮不上忙这些号码没有列表,这意味着如果那家伙确实拨过,这是一个锁定的号码。”
我试图跟上她的思路。“是的。”
“但是接收记录情况就不一样了。列表上只有一个打进来的电话。手机自身的计时器表明这个电话是午夜时打的。我在switchboard.com网站的反向号码簿上查询了这个电话。这是个住宅电话。户主是新泽西州亨特斯维尔市一个叫维恩·戴顿的人。这个名字和城市我都没有听说过。”亨特斯维尔在什么地方?“
“我在网上查过地图了。它在宾夕法尼亚州的边境附近。我把比例尺放大到儿自码。看到那栋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荒郊野外。就是诺维斯维尔正中央那几英亩地。”
我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并向全身扩散。我转向伦尼。“我得借你的车用用。”
“等会儿,”伦尼说。“我们在这儿需要的是一些回答。”
雷切尔站起来。“你想知道CD里的那些照片。”
“是的,这是第一步。”
“照片里的人是我,没错,我就在那里。剩下的就不关你的事了。需要我作出解释的是马克,而不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伦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可是破例头一次。
“你还想知道我是不是杀了我丈夫,是不是?”她看着谢里尔。“莫非你认为是我杀了杰里?”
“我不知道还能想什么,”谢里尔说。“但是我要你们两个给我出去。”
“谢里尔,”伦尼说。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像人家欠了她一张钞票似的。“他们本来就不该到我们家来。”
“他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他是我们儿子的教父。”
“那就更雪上加霜了。不是他把危险带进我们家的吗?带进我们孩子的生活吗?”
“不要说了,谢里尔。你太过分了。”
“不,”我说。“她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就该离开这地方。把钥匙给我。”
雷切尔一把撕下打印机里出来的那张纸。“路线图,”她解释说。
我点点头,看着伦尼。他的头耷拉着,两脚前后摆动着。这又使我想起了我们的章年时代。“我们不该给蒂克纳和里甘打个电话吗?”他说。
“跟他们说些什么?”
“我可以向他们解释一下,”伦尼说。“如果塔拉在这个地方,”——他停下来,摆摆脑袋,好像突然明白这个想法是多么可笑似的——“他们会装备得精良些,再冲进去。”
我走上前来到他旁边。“他们发现了雷切尔的跟踪装置。”
“怎么会呢?”
“那些绑匪。我们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式,但是他们发现了。此外,伦尼。索要赎金的便条警告我们说他们有内线。第一次他们知道我报了警。第二次他们知道了跟踪装置。”
“那并不能证明任何问题。”
“你认为我有时间寻找证据吗?”
伦尼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知道我是不能那样冒险的。”
“嗯,”他说。“我知道。”
伦尼的手伸进衣袋里,把钥匙递给我。我们出发了。
三十四
当里甘和蒂克纳接到说塞德曼家发生枪战的电话时,两个人都跳下床。他们就要上电梯时,蒂克纳的手机响了。
一个生硬的、过于正式的女声说:“是蒂克纳特下吗?”
“讲。”
“我是特别顾问克劳迪娅·费舍尔。”
蒂克纳听说过这个名字。他甚至可能还和她见过一两次面。“什么事?”他问。
“你现在在哪里?”她问。
“纽约长老会医院,不过我准备前往新泽西。”
“不要去了,”她说。“请马上到联邦大楼一楼。”
蒂克纳看了看表。刚刚是清晨5时。“是现在吗?”
“马上就是这个意思,没错。”
“我可不可以问问是关于什么事?”
“局长助理约瑟夫·皮斯蒂罗要接见你。”
皮斯蒂罗?这使他愣住了。皮斯特罗是整个东海岸地区的最高负责人。他是蒂克纳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不过我正在去一个犯罪现场的路上。”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哈兰·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