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角落都清楚地展现在我的眼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开始忙着做符圈,先用头发连接起每个窗户,然后再去封壁炉。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着整个房间。我确定这是恶灵的力量,这个鬼魂一定不简单。封壁炉的时候,我发现壁炉后面焊着个烧烤架子。我用头发小心翼翼地将其封住,突然,口哨声又响了起来,先是低沉,而后尖厉。这声音围绕着我,让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声音绝对不是人能发出的,人没有如此大的肺活量,倒像是什么大怪物在模仿人的口哨声。我连忙往门口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生怕有什么东西在追我。我刚踏出房门口,声音一下子变得更加尖厉,我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我慌忙锁上门,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脑子里出现斯格桑德的一句话:‘如果一种声音可以穿过任何材质的墙壁,那么就没有一种符咒会对它起作用。’我现在对这句话深信不疑,这种鬼怪不惧怕任何符咒。符咒只能短暂减缓它的行动,最后还是会被它冲破。更加恐怖的是,这种恶灵可以附在符咒上得以重生,就算是五芒星也困不住它。
“哨声持续了没多久就停止了,换之是死一般的寂静。就是这种寂静最可怕,它往往预示着一场更凌厉的进攻。
“我在门上也绑了头发,然后冲回卧室睡觉。睡了没一会儿,那恐怖的哨声再次出现。我被它的力量所震慑,隔着如此长的回廊和厚重的橡木门,它依旧可以清楚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在想,会不会有个体形庞大的怪物在走廊那头狂欢呢?
“我跳下床,在考虑要不要去房间再检查一下。就在此时,泰瑟克一脚踹开我的门,急匆匆走了进来,面如土色。
“‘我猜你也睡不着,所以来找你聊聊天。我要被这声音折磨疯了。’他说。
“‘这声音的确与众不同。’我递给他一支烟。
“我们聊了一会儿,那声音始终没有停过。泰瑟克忍无可忍,霍地站起来,对我说:‘咱们拿上家伙到那房间去会会那浑蛋。’
“‘你最好不要去,我还没有查清楚那间房里到底有什么,所以不能保证它是否安全。你最好冷静一点。’
“‘你是说那房间真有鬼?’他紧张地问。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或许有,又或许是我多虑了。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可以查清真相。你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我们这个行业是相信人死后还留存有精神的,就是所谓的灵魂。他们生前有些喜欢做的事情还没有做,死后就会因此继续存在。’泰瑟克相信了我的说法。
“大概一小时后,哨声停止了,泰瑟克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就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那间房查看。所有头发都没有断,只有壁炉上断了一根。如果是什么东西弄断的,不可能只断了一根,我猜想可能是绑得太紧的原因。
“我把头发所做的封条拆开,顺着壁炉爬到烟囱里,透过烟囱可以看到外面的白云蓝天。这个烟囱很宽阔,可以容纳一个人爬上爬下,但没法藏匿一个人。尽管如此,我也不敢放松警惕,把烟囱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回到房间后,我又检查墙壁和地板,看有没有密室、地道之类的地方,很遗憾,什么都没有。
“连续三个星期,我都一无所获。没办法,我必须进行一项声音实验。通过这个实验,我可以知道哨声到底是由某种机器装置发出的,还是由鬼怪发出的。不过我不认为泰瑟克的那些情敌会费心装一部机器来吓唬他,成本可是非常高的。如果真有什么机器,那也一定是早就安上了,安装者的目的应该是阻止人们靠近这个房间。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我选择了一天做这个实验,结果是这里没有安装任何机器。换句话说,那哨声真的是由鬼怪发出的。
“从我住进这个城堡,哨声每晚都会响起,而且调子总在变换,就好像屋里的那个东西在通过这种声音来跟我们沟通一样。在我调查期间,那间房一直被封印着。我偶尔会在晚上去那里看一眼,每当我靠近门的时候,那声音就变得无比尖厉,好像那东西在门后看到了我,在向我发出警告。每天早上,我都会打开房间看封印,而封印每次都是完好无损,这足以证明没有什么东西进出过屋子。
“这些办法都不生效,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法了,就是我在那房间里待一晚。我打算坐在五芒星的中央,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一天晚上,我偷偷溜进了那个房间。刚打开房门,尖厉的哨声就响了起来,好像在向我示威。一瞬间,我感到天昏地暗,好像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向我扑来,四面墙也要塌了一样。我赶紧关上门,吓得浑身发抖。
“过了几天,我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在那房间待上一晚。一天凌晨,我围着城堡勘察。当快走到东面卧室的时候,口哨声又响起来了。可是在口哨声中,我清楚地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带着浓重的爱尔兰口音说:‘听听这声音,要换作我,一定不在这样的房子里迎娶新娘。’我听泰瑟克说过,那群跟他打赌的小伙子都是爱尔兰人。紧接着,另一个爱尔兰人答了几句腔。我又往前走了走,他们好像发现了我,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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