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佑走到老人跟前,礼貌的道:“大叔打扰了,我能四处瞧瞧吗?”老人头也没抬,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书本,只是略点头作答。
展佑这才仔细看这院子,一排冬青树将整个院子一分为二,松树在院子外侧,另一边则建了一水池与之相应,再看四周房舍,不由得“咦”了一声, 只见正房座北朝南,居于坎位,对应的正前南方离位上建倒座房,东西厢房居兑、震位。而乾西北,坤西南,艮东北,巽东南各设耳房、厨房、厕所,大门,一切皆按后天八卦布局。
再细看,局中似乎又有若干变化,展佑犹如理科生遇到算数题,顿时如痴如醉的计算其中变化,偏偏变化又无穷无尽。展佑运起灵力,脚下踏出四象步,以自身所学,一步一步加以印证,但此局环环相扣,生生不息,千变万变,又如何能算得过来?再看不多会,只觉得四周房屋都在飞速旋转,顿时觉头昏眼花几欲作呕,再也支撑不住,一跤跌翻在地上……
“你也懂八卦?”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展佑努力调均呼吸撑着站起来,见那老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身旁,正负手看着自己。
“大叔,对不住得很,失礼了。”展佑大脑好像还不大清醒。
老人点点头,道:“这边来休息下。”说着又回到松树下的石椅上坐了下来。展佑跟过来,静坐了片客,心中的烦恶感才渐渐消失,才问道:“请问您老贵姓?”
老人没有回答,又问道:“你懂八卦?”
“就学习过一些皮毛。”
老人微笑道:“那你对此局有何看法?”
“这个局博大精深,我这胸中的这点墨水哪敢班门弄斧啊。”展佑知道自己所学,在此老人面前实在微不足道,哪里敢乱说。
“年青人很谦虚嘛,说说无妨。”
展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初进宅子时,也以为只是按后天八卦所布一般的风水宅,因为后天八卦流传甚广,有很多建筑中都将其原理溶入,这本不为奇。但细看之下,却和普通的大不相同,一般的后天风水宅中,也就是按八卦原理以顺应自然,住进去后自然身体建康。但此宅所布的就像活的一样,暗藏的数种阵法,实在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地转天旋……”
老人点头道:“不错,不错,竟然能看出其中暗藏的玄机。瞧你刚才的步法似乎和八卦颇有些渊缘?”
“您老真有眼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那套四象步法其实就是从中所化。”展佑说完却见老人脸色有些意外,道:“能把这四象步演示一下吗?”
展佑点头走到空处,深吸一口气,足下步法纵横交错变化多端。“果然好步法!”那老人看到妙处赞出声来,又接着道:“小伙子可别藏私,这步法似乎可化为阵法,不妨一起演示出来吧。”
展佑心中对老人的眼光暗自叹服,他不知这老人继先人所传后天八卦,浸一生入其中,对太极变化无不了如指掌,所以看步法就知其中藏有阵法,这也不足为奇了。
展佑步法一变,以东为木,南为火,西为金,北为水,中为土,在脚下就布出一个凝结五行气用的五行阵,一时间脚下灵气涌动,立时再次触动了八卦局,四周房屋似乎又开始旋转起来,展佑这回是有了防备,运起灵力凝神对抗,但依旧支撑不了多会,眼看就要从遭覆泽了。“好!”随着老人的喝彩声,八卦局顿时平息。
老人感慨的道:“真是江山大有人才在,果然所出同源,怪不得八卦阵会起应和呢,不知这步法是何来历?”
展佑有些脱力,左手扶在树干上喘着气道:“这是东晋,一位叫李季的儒家前辈所创,不过大叔你这八卦阵我却是从没见过,看似简单,实是复杂之极。”
随即又向老人请教了些平常研究后天八卦时所遇的疑难,老人手中比划,口中讲解,所讲所述的完全是展佑从前闻所未闻过的。虽然框架基础相同,早不是世间流传众所周知的后天八卦了,更为精纯,更为深奥,更为变化多端。老人的随口一句,随手一划,无不让展佑如遇宝山一般而惊叹万分,问答之间,大有相见恨晚之感,相谈自然十分投机。
展佑对老人的身份极为好奇,问道:“不知道大叔艺出何派,所懂的八卦就连专研一生的玄门高手都不能望其项背,奇怪的是在术界从来没听过大叔名字,更不知八卦中还有这些变化啊。”
老人道:“哈哈,门派?那你又是什么门什么派?”展佑正色道:“我是儒教弟子。”老人疑道:“儒教?具我所知,儒家学派就是一种学说罢了,并没有儒教一说吧?”
“大叔当真不是玄门中人?于东晋儒家前辈李季以儒家思想为基础所创各类灵术后,虽未立教,玄门中人皆称为儒教,只是在外不曾流传出来。”展佑详加解释。
老人点头道:“原来如此,活到老学到老呐,真是长见识了。你不是普通人,又不是本地人,到H市有事吧?”
“让您老说中了,我正是寻找一样东西才到H市的。”展佑想起了然无踪的魔兽梼杌,不禁忧上心头。老人问:“看样子似乎还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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