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布鲁斯威克的同学们焦急地等待着观看比赛,只见两个人分别驾驶着He51式飞机出现在天空中。
空战刚刚开始时,日本飞行员像是外行人一样毫无防备地频频给对方以可乘之机,格拉夫抓住机会立刻进入了追击的状态。如果比赛这样持续下去的话,胜负就已经很明了了。格拉夫甚至有些失望,他不敢相信那个夸下海口的飞行员竟然给对手留下这么多可乘之机。
格拉夫苦笑了一下,继续对敌机穷追不合。他甚至可以听到正在看着自己的同学们的欢呼声。敌机两三次试图在格拉夫的飞机旁回转。格拉夫一边准确地判断敌机的意图,一边继续追击。突然敌机急速上升开始高速旋转起来,格拉夫紧随其后把机身升高,并通过旋转打算迂回到敌机的后尾处。
就在格拉夫的飞机向上盘升的过程中,敌机突然开始旋转下降,日本人的战机在格拉夫飞机的斜上方猛然插入,又紧贴着机尾飞离而去。
英莫尔曼转法,太漂亮了。
格拉夫同时感受到了惊慌和钦佩。
格拉夫承认战败,当他回复到水平飞行状态时,那个日本人的飞机已经在下方平稳地水平飞行着。因为一点点的失误就决定了胜负,对格拉夫来说这是一个没有展露任何技能的瞬间决战。而对手,接受挑战、赢得胜利和笑容好像都是在刹那间获取的,对于这样的结局,格拉夫沉默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十分敬佩日本飞行员。”格拉夫说着。
“同样是作为海军军官,真是大受鼓舞啊。还记得那个日本飞行员的名字吗?”
“我记得好像是叫昂到。”
“是安藤吧?”
“是的,好像就是这么读的。他是一个有些清高的军官。”
格拉夫少佐眯着眼睛,露出凝视远方的神情,他把杯子里剩下的啤酒喝光。他脸上留下的火烧印迹,有些微微发红。
34
安藤启一和乾恭平一开始飞行训练已经二十多天了。
这期间,来德国执行飞行任务的两架零式战机也进行了几处改良。其中一处是安装了特别制造的无线电话,再有就是换了一个大型的润滑剂冷却器。
安藤和乾的长距离飞行训练的结果也很令人满意。正如乾预计的一样,在四千米的高空以每小时一百八十海里的速度可以飞行三千千米。在技术方面,空技厂飞行实验部的两架零式战机也可以随时前往柏林。
十一月二十日,安藤和乾接到大贯少佐的指令要求他们立刻前往东京本部,就飞行路线、飞机场以及飞行日程进行最后一次商讨。这一天安藤和乾没有进行飞行训练,两人脱下飞行服换上军装后就匆匆前往位于东京霞关的海军省。
大贯少佐的工作地点在航空本部大楼的南边。从主楼的正门望去,航空本部大楼正好在主楼的正后方。那是一个还算新的五层建筑,大楼前方是一条宽敞的马路,从东门也可以进出。通常航空本部或是舰政本部的有身份的客人都从主楼的大门进出。安藤和乾按照大贯少校的指示,下午三点五分来到主楼大门左首边的咨询台,并让人帮忙转告山胁。
“我还是第一次来红瓦基地。”乾一边环视着大厅一边说道。
“柯蒂斯空战后,我们被召集到这里开了一次军纪大会。”安藤说道。
“这可是关系到我们自身利益,许多不好的事都记录在文件里,那些文件一定就在这栋大楼的某个地方。”
“我们找找,把它改过来怎样?”
这时山胁出来迎接两人了。他还是西装革履。站在满街穿着国民服的人群中一定特别显眼,在这里虽然大家都穿着军装但也显得格外出众。虽然这种穿着容易被人轻视抑或是当做异类,但他本人却好像不太在意。
“飞行训练进行得怎么样了?”山胁问道,“结果怎样?”
安藤答道:“一切顺利。飞机和我们自身的状况都很好。”
“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一旦出发,就会是很艰巨的任务啊!出发前好好休息一下吧。”
安藤他们在山胁的带领下来到了二层,又从主楼经通道向航空本部大楼走去。当走到法务局前面的楼梯时,他们看到一扇门,门上写着“军事普及办公室”的字样,这里就是山胁他们工作的地方。整个的朱鹦计划都是在这里策划、起草的。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大桌子,大贯少佐就站在桌子的对面。
匆忙问候了一下,大贯少佐就开始部署任务了。桌子上平铺着一张巨大的亚洲地图,上面插着几个小的旭日舰旗,那些小旗代表飞机场。
“现在能确定的一共是八个。”大贯少佐说道,“加上内地的鹿屋机场一共有九个地方供我们着陆和补给。”
大贯少佐所说的飞行线路是这样的:
首先,安藤大尉和乾一空曹驾驶两架零式战斗机从横须贺基地出发,前往鹿儿岛的鹿屋基地。第二天,从鹿屋基地出发沿着东支那海向西南飞行,到达台湾的高雄基地。再从高雄出发沿南支那海的西南方,飞往北部法属印度支那河内郊外的吉阿拉姆机场。至此为止都是按照第十四航空队的飞行指令行动的。
当两架零式战机到达河内时,就会接到从本土发来的新的指令,要求他们立刻赶往支那的汉口基地。第二天,两架飞机从河内出发向北飞行。总之,这个计划在军队内部也是要保密的,直到德国政府批准生产零式战机时,才可以向外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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