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立刻摇头:“不。”
“你已经意识到这件事的后果,或者说衍生结果。”
“但我还是说不。”
“你不能拒绝。”
“那就来说服我啊。”安东尼说着,向门口走去。
“安东尼,我的孩子,”下面的话跟着安东尼的脚步一起向门口移动,“我不是说我要说服你。你必须自己决定是否要去。幸运的是,这些年我学会怎么对付你了。你有一个牵挂,这个牵挂你看得比你的自由更重要,因此我就找到了对付你的办法。”
安东尼停住脚步,并没有转身:“你干了什么,塞林?”
塞林向他走近几步。如果说有什么能使塞林比说话更讨厌的,就是他提高的音调。安东尼心想,他说的话与他的音调一样讨厌。
“我代表凯因先生现在告诉你:我希望得到你最好的关于这次探险的报告。坦白说,她作为一个记者相当一般,既不是很漂亮,文笔也不是很尖锐,甚至不是完全诚实的。事实上,唯一一件让她变得有趣的事就是你救了她一命。根据我们对荣誉的价值观,在她需要的时候,你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她。现在你不会立刻躲到什么最近的厨房去喝汤了吧,因为你知道她正在冒险。”
安东尼仍然没有转身。随着塞林的每一句话,他的手也慢慢握紧,直到握成一个拳头。他的手指甲扎进自己的手掌。但是他一点儿没感到疼。他一拳打进一个壁龛。那个让古人安息的木门碎了,一些先人的骸骨掉出来,撒了一地。
“圣徒扫提诺的膝盖骨!可怜的人,他一生都是瘸的。”塞萨里奥神父叫着,弯下腰捡起这些碎片。
安东尼·福勒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他屈服了。
* * *
[1] 佛朗格斯·杜培尔(Francois Dupré):法国贵胄。旅店老板,艺术收藏家,法国著名纯种马饲养场Haras d'Ouilly场主,著名画家Jules Dupré之孙。
[2] 赫尔墨斯:希腊神话里宙斯神的信使。
[3] 小杂种:Little Bastard。
[4] 这里安德莉亚是在讽刺王先生的鸡做得不好吃,像猫肉一样。
[5] 巴里·怀特(Barry White,1944年—2003年): 美国著名黑人作曲家和歌手。他的歌以性感著称。
[6] 《奔流之泪》(A torrent of tears):是一首歌曲名。
[7] 尼克罗·马基雅弗利(Niccolò·Machiavelli):意大利新兴资产阶级思想政治家,历史学家。意大利文艺复兴中的重要人物,著作《君主论》提出现实主义政治理论,《论李维》提出共和主义。
[8] 库姆兰会社(Qumran community):旧时在死海西岸的一个犹太教团。
第四章 “比蒙号”启航
登上“比蒙号”,红海
2006年7月11日,星期二,下午4:29
雷蒙德·凯因的摘录:未被授权的自传
作者:罗伯特·德斯科尔
很多读者都会奇怪,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犹太人,童年在慈善堂度过,却建立了如此庞大的金融帝国。从上一章我已经提到,在1943年前,雷蒙德·凯因根本不存在。他没有出生记录,也没有任何文件证明他是美国人。
他早期生活的记录是从他进入麻省理工学院(MIT)开始的,他当时包揽了一堆专利。当美国开始迎接辉煌的六十年代的时候,凯因重新发明创新了集成电路。五年后他拥有了自己的公司,十年后硅谷的一半都属于他了。
这些故事都在美国《时代周刊》杂志里,同时也讲述了他的不幸:他的生活曾受到重创几乎丧命,他失去了妻子和唯一的儿子……
也许最让美国人感到迷惑的是没人能见到他,这种几乎透明体的印象使人们更感到他像谜一样。但迟早总会有人揭开这层面纱……
肯定有人故意架起凯因的神秘光环……
安德莉亚捧着雷蒙德·凯因的传记,微笑着。她放下手里的书,这是一本苍白带着偏见的破书,她已经完全厌倦了。此时,她正在飞机上,飞过撒哈拉沙漠,飞往吉布提。
飞行中安德莉亚做了些她平时很少干的事情:她认真端详着自己的模样,然后得出结论:她不喜欢现在自己的样子。
她是家里五个孩子中最小的,其他几个都是男孩子。安德莉亚从小长在让她感到备受保护的环境里。这个环境索然无味。她的父亲是名警官,母亲是家庭妇女。他们住在工薪阶层的街区,一个星期中大部分时间的晚餐都是意大利通心粉,周日可能有鸡吃。马德里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但对安德莉亚来说,这座城市只是给了她一个平庸的家庭,十四岁时,她在日记中发誓,说到十八岁时一定离开这座城市,永远不回来。
当然啦,关于自己性取向的问题,还有父亲制定的家庭政策加速了离家的过程,对不对?
离家出走后,那是一段很漫长的旅程。家人把她轰出去,直到她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工作,她唯一和家里的联系就是得让家里帮她付上新闻学校的学费。在安德莉亚来到《EL邮报》之后,她觉得自己中了彩票,可惜好景不长,她从一个部门被调到另一个部门,每一次她都以为自己可能是要被提升了,其实是她没有看清形势,也忘了收敛自己的私生活。结果,她在国际部丢了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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