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数据已经处理过了。”
“一定有其他人知道这事。神父。”
“所以他们杀了他。”
“我可以知道时间、地点和他们干了什么。如果你可以给我提供他们是谁和如何知道情报的,那么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我正在努力。”
“你觉得是外面的人干的吗?也许是我在峡谷上面看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这么笨吧,小姐?”
“我还是感到很内疚。”
“算了,你不要这么想。是我叫你不要告诉其他人的。但是相信我,在这个探险队里,有一个杀手。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联系阿尔伯特。”
“好吧,但是我觉得你知道的比告诉我的多得多。昨晚营地里可是有很多不寻常的事,医生也没在睡觉。”
“我告诉你了,我正在努力调查。”
“见鬼,神父。你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能说这么多语言的人,可是你竟不告诉我。”
神父安东尼和安德莉亚坐在峡谷西墙下的影子里。因为前一个晚上,因为斯都被杀的事情,大家几乎都没睡,今天的进度就变得很缓慢。但是渐渐地,斯都的磁力仪发现金子的事情还是悄悄传开了,盖过了死亡的阴影。人们的情绪渐渐好起来。在22K区,犹如一股小旋风刮过来,斯克教授就是旋风的中心,他在分析岩石的成分,进一步用磁力仪测试,并且,更重要的是,测量土地的坚硬度以便挖掘。
测量方法是用一条电线连到地上,先要看看目前能如何挖掘。地上打了一个洞,尽量减少电力干扰。
测试的结论出来了:地面现在非常不稳定。这让斯克教授很恼怒,安德莉亚看着他,他暴躁地做着手势,把手里的纸扔到天上,大骂他的助手们。
“为什么教授这么生气呢?”安东尼问。
神父坐在一块平石头上,在安德莉亚上方大约一英尺半的地方。他手里正玩弄着一个螺丝刀和一节电缆,那是他从布莱恩的工具箱里翻出来的。对周围发生的事他有些漠不关心。
“他们在测试呢。现在我们不能就这么直接挖下去。”安德莉亚回答。几分钟前,她和大卫聊了几句,“他们认为那是一个人造的洞,如果用微型挖掘机,那个洞很可能会坍塌。”
“那么他们如果要在周围挖,那样就要几个星期。”
安德莉亚用她的数码相机又拍了一串照片,然后在显示屏里看着。有几张照片中,斯克教授愤怒的样子照得非常清晰,连嘴里的唾沫都看到了。还有一张是凯拉听说斯都死后震惊的样子,她的头朝后,脸上的表情带着恐惧和吃惊。
“斯克又朝他们吼了,真不知道他的助手都怎么忍受的?”
“也许这是他们今天早上需要的。你不觉得吗?”
安德莉亚刚要告诉神父别胡说八道,这时她忽然意识到她自己就经常用这种强烈的方法逃避一切伤痛的时刻。
L.B. 就是证明。要是我早知道,就早该把它扔到窗户外面去了。可恶的猫!我希望它没去吃邻居的香波瓶子。如果它这么做,希望到时候别让我付钱。
斯克的咆哮让他周围的人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像一群蟑螂似的忙碌着,他们打开大灯。
“也许他是对的,神父。可是我觉得他们这么继续工作,对他们死去的同事不够尊重。”
安东尼抬头看了一眼。
“我不责备他,他必须抓紧时间,明天星期六了。”
“哦,对了,是安息日[1]。今天太阳下山后,犹太人连灯都不能开,这简直是愚蠢。”
“至少他们有信仰。你相信什么?”
“我一直是一个实际的人。”
“我想你是说你是无神论者。”
“我是说我很现实。如果每个星期浪费两个小时待在只有蜡烛的地方,那样就是从我生活中抽调整整三百多天。不是要冒犯啊,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值得。即使是为了永生。”
神父笑起来。
“你有没有相信过什么?”他问。
“我曾相信一种关系。”
“后来呢?”
“我自己给搅黄了。我是说,她比我更相信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许。”
安东尼沉默着。安德莉亚的声音里有一点儿勉强。她知道神父是想让自己卸下心里的重担。
“在所有事情之上,神父,我觉得这次的探险不只是因为信仰来支撑。那个约柜可是值很多钱。”
“世界上一共大约有十二万两千吨金子。你觉得凯因先生会需要约柜里那十三或十四分之一的金子吗?”
“我是说斯克教授和他的手下。”安德莉亚说。她喜欢辩论,但不喜欢她的观点那么快就被驳倒。
“好吧,你想知道一个更实际的原因?他们在否认自己,他们干的事情就是不断否认自己。”
“你到底在说什么?”
“库伯勒·罗丝的哀伤模型[2]。”
“啊,当然,你是说否认、愤怒,还有什么抑郁那几个阶段吗?”
“没错!他们现在都在第一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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