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3月19日,希姆莱还幻想他和他的党卫军将会像“维苏威的东方使者”一样,宁可战斗到最后一人死去,而不缴械投降。可是,当末日终于临近时,这一英雄式行为突然消失了。鲁道夫·霍斯是最后陪同希姆莱的人员之一,当他的“帝国领袖”告诉他最好是躲到“国防军里去”时,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这是党卫军的献身邪说的最终崩溃。蔑视死亡的妄想的大师自己害怕死亡。最后只剩下怯懦了。
对于他的许多弟子来说,一个世界崩溃了。
当他们听说了希姆莱的“出卖”时,数十名党卫军成员自尽了。
在波希米亚,一群党卫军军官夜里点燃一个火堆,站在那里唱起党卫军宣誓歌“当所有人都不忠诚时……”,然后集体自杀了。这时他们的前上司剃光小胡子,戴上面罩,穿上了秘密战地警察的一身中士制服。带着某位1945年5月20日被弗赖斯勒的人民法院判决了死刑的“海因里希·希青格尔”的证件,带着他的同样乔装的副官们一起逃离自己的过去。他的目标是南德,他想在那里等待西方强国为反对布尔什维克而需要他的那一刻。但他没有走到这一步,因为盟军俘虏了在东方犯下了大量罪行的秘密战地警察的全部成员。一名苏联巡逻兵抓住了这三人,不久之后就将他们交给了英国人。
那些苏联人没有认出他们的猎获物,希姆莱肯定宁愿受一个“日耳曼兄弟民族的”保护。5月23日他公开了他的匿名身份,让人将他带到领导吕讷堡南部的巴恩斯泰特俘虏营的军官面前,他摘下面罩,低声说:“海因里希·希姆莱。”也许他还在想着能做一笔政治交易。但胜利者没有给予他所期望的尊重。希姆莱被迫脱光衣服,接受身体检查。当军医C.J.威尔斯最后想检查他的口腔时,这位俘虏咬碎了据他妻子说他从战争第一天起就一直携带着的氰化钾丸。
英国人给这具尸体拍照和摄影,做了面型,从他的头颅里割下一块他的大脑供实验用。然后他们拿一块保护网包起这位世纪大屠杀犯,将他埋在了吕讷堡荒原里。至今不清楚他的尸骨到底埋在何处。这样希姆莱至少身后和他的那位萨克森国王海因里希一世相似,他自以为是海因里希一世国王的转世。
这些文字的记载十分清晰地向我们展示出希特勒眼里的叛逆有一个怎样的扭曲人性,也正因为如此,希特勒在看到这一信息时才会再次爆怒。
当晨曦微露之时,工程部队已经着手开始拆解那座唯一遗留下来的神圣宫殿,爆炸声和建筑物倒塌前的哀鸣混杂在一起,尽管那个地区早已经杳无人迹,但当整座建筑在冲天腾起的烟雾中彻底坍塌之时,远近森林中的动物们似乎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纷纷向更安全的地带转移……
工程部队尚未完全离开现场,倒塌的瓦砾中忽然传出了一种奇特的声音……
☆、第三章
贝格霍夫山间官邸。早餐后。
侍从副官伦道夫准将胆战心惊,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的元首连续一两个小时都在重复同一动作:像一头暴躁的野兽般在厚厚的红地毯上来回转圈子,不时地望着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守侯在大门外的侍从卫队长比元首还要急。工程部队早在凌晨的紧急召唤后就出发前往旧巴伐利亚省,至今没有音讯。元首在非正常的时间内召唤部队,说明情况万分紧急,然而,紧急出动的部队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正在官邸上下都在紧张不安中计算时间时,远方的天际,一架冒着烟的保罗皇飞盘歪斜着径直向贝格霍夫的方向冲过来,显然是遭到了严重打击,飞行员在努力调整着角度,最终,飞盘沉重地迫降在距离官邸仅30米的山坡上。衣冠不整的空军上尉汉斯狼狈不堪地爬出座舱,连滚带跑地朝官邸窜,边窜边惊恐的挥舞着双手喊着什么……
官邸小茶室,惊魂未定的空军上尉猛灌了一大杯咖啡后,这才勉强稳住了精神。急忙由卫队长领着进入了元首办公室。半晌,屋里传出了希特勒那特有的咆哮“这个该死的叛徒!混蛋!我早就料到他阴魂不散!历史给了我新的灵感……”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怒不可遏却变成了亢长的滔滔不绝,他的老毛病终于被从潜在的意识中挖掘出来。而空军上尉则不停地朝窗外探头张望,但又不敢打断元首的演讲,时间就在这种焦灼中分秒逝去……
伦道夫早就从那军官的神色里发现了问题,他朝那上尉招招手,努努嘴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上尉小心翼翼地从元首身后踮着脚尖走到将军身边,俯身在伦道夫耳边急促地低语着,伦道夫的表情由严肃迅速转变成惊讶,继儿开始冒汗并且恐惧不安起来。
巨大的危险已经迫近,而元首阁下却仍沉浸在他那伟大的慷慨激昂中,这个时候冒险也得打断他,否则大家都难逃灾难。这样想着,伦道夫鼓足勇气大声打断了希特勒。
正侃在兴头上的元首惊讶地望着这个有史以来第一个胆敢打扰自己兴致的军官,正要歇斯底里大发作,却再一次被伦道夫打断“我的元首!情况很危急,您必须马上离开山间官邸转移到鹰堡去!我是您的保卫者,任何情况下我必须履行职责!对不起了我的元首!”说完,伦道夫招来门外的卫兵们,连拉带搡地把茫然不知所以的希特勒架出了办公室,朝官邸外的停机坪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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