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姆斯先生,”妮奇说,看上去不高兴,“当然!罪犯伪造明信片上的日期,说明他知道谋杀案在六月三十日已经发生。谁有理由伪造犯罪的真实日期?就是那天晚上访问奇普教授的人!”
“这个该死的畜生能够轻易地搞到生石灰,”培根说,摇晃着维姆斯像抓着一个小兔,“在暑假大家都离开学院后把它从化学系偷了出来。”
“是的!”妮奇说,“记得维姆斯自己告诉我们他直到七月十五日还没有离开巴洛维吗?”
“我记得,确实。那维姆斯的动机呢,妮奇?”
“嗨,偷走奇普的《铁木儿》。”
“恐怕正是那样,”巴洛维呻吟道,“维姆斯作为书商能够轻易地搞到一本廉价的复制品来替代真实的第一版。”
“而他说过他去实施了一项徒步旅行计划,不是吗?”妮奇补充道,进一步相信了她自己的逻辑。“好了,我敢打赌他‘走’进了阿肯色邮局,埃勒里,在七月三十一日去邮寄那几张明信片!”
维姆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嘿,现在,你们听着,小女子,我没有杀死老奇普——”他开始用最没说服力的可以想象的语调说。
他们都以轻蔑的眼神看着他——所有人,只有埃勒里除外。
“你说的是实话,维姆斯,”埃勒里点了点头说,“你确实没有。”
“他没有……”巴洛维博士眨着眼迷惑地说。
“我……没有?”维姆斯气喘吁吁地说,这在妮奇看来是他说出的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不,虽然我恐怕被聪明地误导,并相信是你杀了老奇普,维姆斯。”
“你看,奎因先生,”巴洛维的校长声音很糟地说,“你确切的意思是……”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杀?”培根大喊道,“我告诉过你,博士——这个家伙特别自以为是。接下来那你就会说奇普根本就没有被谋杀!”
“确实如此,”埃勒里说,“所以维姆斯不可能谋杀他。”
“埃勒里——”妮奇抱怨道。
“你的推论看起来有点反常,奎因先生,”巴洛维博士严肃地说。
“是的!”培根吼叫道,“证据是什么?”
“很好,”埃勒里精神抖擞地说,“让我们想想证据。想想我们在奇普的小木屋附近发现的那副骨架。”
“那些干骨头吗?它们怎么啦!”
“正是,教授——他们那么干。培根,你是生物学家兼化学家。在通常条件下,人体的软组织部分要过多久才能完全腐烂?”
“多久?……”这位年轻人舔了舔舌头接着说,“肌肉、胃、肝——要用三到四年。但——”
“那纤维组织和韧带呢?”
“噢,五年或者更长时间。但——”
“然而,”埃勒里叹息道,“那副遗骨在十一个星期之前还是一个活人。不仅如此——我现在请教你一个化学知识,教授。生石灰与人肉和骨头在一起会怎么样?”
“呃……因为它是粉状的。将会使人体变干——”
“生石灰会破坏组织吗?”
“啊……不会。”
“它会保护它们吗?”
“呃……是的。”
“那么我们发现的骨架就不可能是奇普教授的遗骨。”
“但那右手,埃勒里,”妮奇大叫道,“那失去的手指——和奇普教授的一样——”
“我想,不应该——”埃勒里干巴巴地说,“从一个死去八到十年的人身上拉断几块干骨头会带来很多问题。”
“八到十年……”
“当然,妮奇,这使人想起某些受到虐待而死亡的房客……或者,考虑到我们的事实依据,或许更像是从巴洛维学院生物系的实验壁橱里搞到的标本。”培根教授面对埃勒里指责的目光开始有些发抖,但随着一阵大笑他又恢复了常态。“现在,真的,先生们。这一恶作剧还不够吗?”
“恶作剧,奎因先生?”巴洛维的院长有些生气地说。
“过来,过来,博士,”埃勒里笑着说,“游戏上演了。让我来回顾一下奇妙的事实。这个案子是什么?一个侦探故事成为真实生活了。奇异的——吸引人的——可以肯定。但是确实,博士,根本难以让人相信!
“奇普手稿里的所有线索使人很容易地发现事实真相!那本借图书馆的书,过期那么长时间的书——在故事里,在犯罪活动里。那些提前写的明信片——在故事里,也在犯罪活动里。奇普书架上的这本《铁木儿》复制品——也和手稿里所写的一模一样。看起来好像奇普也参与了对他自己的谋杀。”
“参与——我没有隐瞒任何事实,奎因先生,”维姆斯说着哭了起来。
“现在,现在,维姆斯,你作为书商和艾伦·坡崇拜者,是这件事里的关键人物!虽然我必须承认,巴洛维博士,你也很出色地扮演了你的角色——还有培根教授,你错过了机会没有到戏院去演戏,你确实选错了职业。唯一的无罪的,我敢说,是玛·布林科——而对你们来说,先生们,我很高兴能够不去面对那个刚强的女人,当她发现自己真诚的悲痛被用于商业目的后不知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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