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写过信。”
“四个星期才一封!”
按照以往的习惯,头一顿饭就在她家里吃。玛莎是烹凋高手。这天晚上,我们坐在窗边用餐,她一边为我讲述这个地区的历史。
“一八三〇年时,这儿是个农场,农场的主人叫塞缪尔·鲁格拉斯。”她放下咖啡,开始吃甜点心,“后来他从农场中划出了一部分,修建了这个公园。房子大多建于一八四〇年左右;从南面数第四栋,是一八四四年纽约市长詹姆斯·哈泼的家;四十年以后,差点儿当上总统的塞缪尔·蒂尔登住在第十五栋里;大画家埃德温·布思住在第十六栋。”
“你真可以写一本书了。”我无心学习这类知识,而她似乎要滔滔不绝地讲下去,便半取笑地说了一句。
她正要回答,门铃响了起来。“会是谁呢?”
“你的一个情人。”我试探着说。
“别开玩笑了!”她通过对讲器问外面是谁,没人回答。铃还在响。“也许他们找别的房客。”她说完,恼怒地把门打开。
我听到她尖叫,声不大,接着听到她绊倒在走廊的地毯上。我从椅子里站起来,穿过房间,朝她走去。这时我看到走廊上有个男人。
他头上套着长筒袜似的面罩,拿着一支小左轮手枪。他后面还有个男人,也戴着面罩,手里的家伙很怪,平端着,像是一把短筒猎枪。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谁?”我弯腰去扶玛莎。
“离开她!”拿左轮枪的人喝道。他的声调严厉,带有强制性。“你是杰弗·迈克尔斯,对吗?”
听到我的名字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我一阵冷战。这不是无预谋的抢劫。他们跟踪我并且找到了我。在这猝不及防的一瞬间,各种念头一齐涌进我的脑子里。难道琼知道了我和玛莎的事,找人来杀我?不会,那也太离奇了!
“我是迈克尔斯。”说话时我感到很吃力,“你们要干什么?”
“把你带走。告诉这位女士,如果她希望看到你活着回来,最好是别给警察局打电话。”
玛莎坐在地毯上,惊恐万状,像要缩成一团。“杰弗,他们要干吗?”
“我猜不出。”
那人用手枪点着我。“你被绑架了,先生。别反抗,按吩咐的去做,不会受到伤害。否则,你将白白送命。”
“绑架!我没有任何——”
“住口!”第二个人用猎枪瞄准我。第一个人掏出一个皮下注射用的针管儿,上面是闪亮的针头。“这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使你昏倒。只会使你稍有一点儿迷糊,好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当然,也可以把你砸昏过去。请挑一种吧。”
“这叫什么选择?”我嘟囔着。针头穿过我的衬衣,捅进我的胳膊。我没挣扎。
“好了,跟这位女士说别去报告警察。你大概不希望这件事出现在报纸上,因为你是在女朋友家里遭到绑架的,对吧?”
“我——不。”注射的药物已经开始起作用了,我转向玛莎。“我会很快回来的。别报告警察。”
“杰弗!”
“只要你规规矩矩,我们不会伤害他的,女士。否则他可就没命了。”
他们把我推出门,往电梯入口走。我还寄希望能有人看见我们然后拉响警报。
他们把我挡在一边,直到看见电梯里面没人,才用枪推我进去。到了底层,他们带我从后门溜出去,上了一辆早等在那儿的小汽车。我坐在后排座位上,持左轮枪的人坐在我旁边,“从现在起必须蒙住你的眼睛。如果你扯开蒙布偷看,无论你看我们、看车子,或是看去哪儿,你都会丧命,懂吗?”
“懂。”
“这就好。”
他给我戴上眼罩,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接着他命令我躺到两排座位之间的空地上,又用一条毯子盖住我。我估计我们行驶了大约半个钟头。但是药劲儿发作,弄得我迷迷糊糊,实际上也许是一个钟头。集中精力判定方位根本就不可能,甚至连我们是否驶过了二号铁桥,开出了曼哈顿区没有,也判断不出。
终于,车停了。左轮枪又戳着我。“到了。记住,别耍滑头去碰眼罩。”
他们领我进了一幢楼房,往楼上走。我仔细听脚步声,但什么也辨别不出。我们最后大概是进了一套普通的寓所,我也只能这么猜想了。地板光光的,没有地毯,关我的这间屋里似乎也没有床。“你用睡袋。”对我说话的是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如果你妻子付了东西,你在这儿就不用待很长时间。”
药力渐渐消失。我真想劝劝他们。“喂,我这枚钻石戒指值两千美元,给你们,还有我的表和钱包。让我走吧。”
“我们要的赌注比这大得多,迈克尔斯。待会儿我们就往波士顿打电话,把我们的条件告诉你妻子。”
“你们要什么?我不是个富人。”
“对我们来说够富的了。我们了解你全部的珠宝生意。”
我知道一切都经过了周密的策划。“你们要多少?”我终于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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