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特·帕宾站起来。“反对!”
我张开双臂,激怒地喊道:“法官大人!”
“反对无效。”法官说。
“夏米克,继续说。”我说。
“杰瑞从啤酒桶里接了一杯酒,还一直看着它。”
“看着他的啤酒?”
“我想是这样。他不再看我了,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了。我问他是否不舒服。他说没事,一切都很好。然后”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但我们仍然能听见一“他说我很性感,他喜欢看我脱衣服。”
“那让你感到吃惊吗?”
“是的。我的意思是说,他以前从没说过那样的话。而且他的声音现在也粗鲁起来。”她吞着口水,“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了。”
“继续说。”
“他说:‘你想上楼去看看我的房间吗?’”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好。”
“你想去他的房间吗?”
夏米克闭上了眼睛。又一滴眼泪流了出来。她摇摇头。
“你得大声回答。”
“不。”她说。
“那你为什么去?”
“我想让他喜欢我。”
“你认为,如果你和他一起上楼,他就会喜欢你?”
夏米克的声音又变得轻柔起来:“我知道,如果我说不去,他就不会喜欢我了。”
我转身同到自己桌子面前,假装看笔记。其实,我是想让陪审团有时间思考。夏米克挺起胸,扬起下巴,想显出没事的样子。但人人都能看出,她受到的伤害正从她身上四溢出来。
“你上楼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从一扇门边走过。”她把目光转回到詹雷特身上,“然后,他拉住我。”
我再次让她指着爱德华·詹雷特,并说出他的姓名。
“房间里有人吗?”
“有,他。”
她指着巴里·马兰兹。我观察着坐在被告席后面的两家人。父母们仿佛都戴着死亡面具,脸上的皮肤看上去像是正在被向后拉:颧骨显得太突出,眼睛深陷,目光涣散。他们就是卫士,正站成一排保护自己的孩子。他们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我为他们感到难过。但太糟糕的是,爱德华·詹雷特和巴里·马兰兹有自己的保护人,但却没有任何人衬以保护夏米克·约翰逊。
但是,我心中知道那里真正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开始喝酒,失去控制,忘记了会出现什么后果。也许,他们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也许,
他们的确已经吸取了教训。但他们的行为仍然很坏。
有些人坏透了顶,总是残忍卑劣地伤害其他人。另外一些人只是一时糊涂,我经手过的案子中的大部分人都属于这个范畴。我的工作不是去区分他们。这样的问题还是让法官在判刑的时候去考虑吧。
“知道了。”我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把门关上了。”
“是哪一位?”
她指着马兰兹。
“夏米克,为了方便起见,你能称他为马兰兹先生,称另一位詹雷特先生吗?”
她点点头。
“马兰兹先生关上了门。然后呢?”
“詹雷特先生让我跪下。”
“弗林先生当时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假装吃惊地说,“他不是和你起上楼的吗?”
“是的。”
“詹雷特先生拉住你的时候,他没站在你旁边吗?”
“在。”
“然后呢?”
“不知道。他没进那个房间。他让门关上了。”
“你没再次看见过他吗?”
“后来才看到。”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发问。我向夏米克询问了后来发生的事。我仿佛让她重新经历了一遍受伤害的过程。她的证词很生动,不过她说话的语气平铺直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好像那终事与她完全无关似的。证词很多,她叙述了他们说过的话,他们大笑的方式,以及他们对她所做的事。我需要这些细节。但我认为陪审团并不想听,也表示理解。但我需要她叙述得尽可能详细,让她回忆每个姿势,每个人所在的位置,都做了些什么等等。
的确让人乏味。
关于受害过程的问讯结束之后,我停了几分钟,然后提出最棘手的问题:“在你的证词中,你声称伤害你的人使用的是卡尔和吉姆这两个名字。”
“反对,法官大人。”
弗莱尔·希科里第一次说话了。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那种能吸引所有注意力的低沉声音。
“她并没有声称他们使用了卡尔和吉姆这两个名字,”弗莱尔说,“在证词和以前的陈述中,她都说他们是卡尔和吉姆。”
“我重述一下,”我激怒地说,好像是在对陪审团说话:你们知道他有多挑剔了吧?我转身对夏米克说,“哪个是卡尔,哪个是吉姆?”
夏米克指认说,巴里·马兰兹是卡尔,爱德华·詹雷特是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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