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想到上去搜索“马诺洛·圣地亚哥”这个名字。他也许是记者,正在写一篇关于那个龟孙子“夏日杀手”韦恩·斯托本的报道。但朗尼还在办公室里等着她。她走进办公室时,他没抬头。她悄悄走到他身后,想吓他一跳。
“你知道那篇日记是谁发的了吗?”她说。
“不敢肯定。”
“但你知道了?”
朗尼深吸一口气,好像准备眺水似的。露西等着。“你对如何追踪电子邮件很了解吗?”
“不了解。”露西说着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你知道吗,收电子邮件的时候,总会有那痒冗长费解的关于路径、ESMTP验证密码和身份的信息等?”
“我可以假装知道。”
“从根本上讲,这些东西能标明邮件是怎样到达你这里的。它去过哪里,从哪里来,是通过什么互联网服务路线从A点到B点的。就像一堆邮戳。”
“懂了。”
“当然,有匿名发送邮件的方式。但通常,即使你是匿名发送的,也会留下一些足迹。”
“好极了,朗尼,你真棒。”朗尼没说话,那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已经在那封把那篇日记当附件发过来的电子邮件中找到一些足迹?“
“是的,”朗尼说。现在,他把头抬起来了,还挤出了一个笑容:“我不会再问你为什么想知道是谁发的了。”
“好。”
“因为我了解你,露西。你和大多数辣妹一样,有时也很让人讨厌。但你的道德观也强得惊人。如果你需要背叛全班对你的信任,需要背叛学生,背叛我,背叛你相信的一切,那你一定有充分的理由。而且我打赌,一定是生死攸关的理由。”
露西没说什么。
“是生死攸关的理由,对吗?”
“朗尼,你就告诉我吧。”
“那封邮件是从弗罗斯特图书馆的一台电脑上发出来的。”
“图书馆?”露西重复道,“那里一定有五十台电脑吧?”
“差不多。”
“那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是谁发的了。”
朗尼歪了歪脑袋:“说行也行,说不行也不行。我们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的,前天下午六点二十分。”
“那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吗?”
“使用电脑的学生需要签字。他们并不需要签字才能使用具体某台电脑——那里的管理人员两年前就废除那条规定了——但为了能用上电脑,学生必须预订使用时间。因此,我到图书馆去査了使用时间登记单,然后将它与你班上前天下午六点到七点之间使用过电脑的学生名单进行了对比。”
他不说了。
“结果呢?”
“你班上只有一个学生。”
“谁?”
朗尼走到窗前,看着下面的院子。“我给你一点暗示。”他说。
“朗尼,我真的没情绪一”
“她的鼻子。”他说,“是棕色的。”露西愣住了:“西尔维娅·波特?”
朗尼仍然看着窗外。
“朗尼,你的意思是说,那篇日记是西尔维娅·波特写的?”
“是的,”他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回办公室的路上,我给洛伦·缪斯打了电话。
“还想请你帮个忙。”我说。
“说!”
“我需要你査出与一个电话号码相关的全部信息:机主是谁,叫什么名字,等等。”
“什么号码?”
我把蕾亚·辛格告诉我的那个号码告诉她。
“给我十分钟时间。”
“十分钟就够了?”
“嘿,我不是因为长得性感才成为首席调査官的。”
“说谁呢?”
她大笑起来。“科普,我喜欢你俏皮一点的时候。”
“可别习以为常。”
我挂断电话。我那句话也许说得不恰当。或者,是对她的“性感”的合理反馈?对政治正确性进行批评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走极端的人喜欢把它当成一个容易被奚落的目标。但我已经在工作场所看到过这种状况。如果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可能会很危险和麻烦。
这就像现在那罾些过分谨慎的儿童安全规定。无论如何,孩子骑自行车时都必须戴自行车头盔;操场上必须使用一种特殊的覆盖材料;不能有任何攀爬架,以免孩子爬得太高;啊,对,孩子还不应该在没有大人陪伴的情况下独自步行三个街区。等等,你的护齿套和护眼套哪里去了?对?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去进行嘲讽。然后,某个聪明人就会随心所欲地发出一封电子邮件,说:“嘿,我们小时候都没这样做,还是幸存下来了。”但事实是,有许多孩子没能幸存下来。
以前的孩子的确有很多自由。他们不知道黑暗中潜藏着什么邪恶。
那时,保安措施不严密,但有些孩子仍然跑去野外露营,而你也会由着他们去。孩子毕竟是孩子。有些孩子夜里偷偷溜进树林,从此再没人见到过他们。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哈兰·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