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老公。”
听到持田的话,香坂皱起了眉头,低声沉吟。一旁的美和子对着低头沉思的他表达关心。
“应该……不,几乎可以肯定是细井吧。我记得那只手表。”
香坂说完后,绅堂和持田两人互看了一眼。
持田稍微挺直了身子,把一个写在记事本上的名字“细井尚幸”标记出来。坐在绅堂旁边的秋生也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
“细井尚幸……是香坂教授的助手吗?”
“嗯,是和歌山的亲戚介绍来的。虽然没有学费上大学,但是个相当优秀的人……大概是从半年前开始在我家里住下。
我原本打算先让他跟在我身边学习,等到明年再推荐他进入大学。”
香坂一边用左手手指不断摩擦着右手手指——特别是中指的指节根部一边深深叹了一口气。正在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的美和子突然抬起头来。
“请问……细井先生的手表还留着吗?”
“咦?嗯……对吧,绅堂老弟?”
可能是没有料到美和子会提出问题,略感讶异的持田回答得有些模糊。而绅堂则像是为了让对方安心似的,脸上露出浅浅的温和微笑。
“他的身体不是从外侧,而是从内侧开始焚烧的。所以手表盘面受到了内里机械的保护,总算是避开了被火烧光的状况。”
“是这样吗……是吗……”
美和子微微转开了视线。她的反应,让秋生停下了记录的动作。
她看起来确实很哀伤。毕竟对方已经在这里住了半年,所以多少变得比较亲近一点了吧……可是,手表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呢?
“但是很遗憾地,盘面已经扭曲变型,指针也已经断掉了,原本以为应该可以藉此得知他的死亡时间。”
“美和子……这个时候,你就别再麻烦绅堂他们了。”
“……说的也是。真是抱歉,我这样随便插嘴打扰。”
被丈夫指责后,美和子微微缩起了身子。
她这种像是被反弹回去的反应,到底是因为被丈夫指责呢?还是因为知道了手表现在的详细状况?秋生不得而知。
咳咳。持田轻轻咳了一声,再次开始问话。
“如同绅堂老弟所说,他的尸体已经完全烧焦了,实在无法想像是出自于人类之手。正常来说,我们都会先怀疑他周遭的人……”
听到这里,香坂夫妇的表情理所当然地僵硬了起来。不过持田立刻说出“不不不”表示这只是一种玩笑话,他本来就不是能够这么单刀直入说话的人。
“从现场状况来看,这个案子肯定是非比寻常的犯人所犯下的,所以才会请他过来。……对吧,绅堂老弟?”
“嗯。尽管绝对非我本意,但是我的确被人称为是这类事件的专家。”
“关于这一点,我也有所耳闻……发生在这座帝都当中的不可思议事件,据说大多都被送到你那里,并获得解决吧。”
香坂的话,让绅堂露出了些许苦笑,开口自谦道:“这是被人夸大的说法啦。”
“……”
秋生早已注意到美和子凝视着绅堂的视线,而年轻貌美的教授夫人一发现小小助手的眼光,
立刻貌似害羞地别过头去。
“老实说,绅堂视为专业的那个神秘领域,我其实也相当有兴趣……”
“香坂教授,很遗憾地,这次就是那个兴趣被人拿来作恶了。”
像是为了改变现场的气氛流向,绅堂的音调骤降了下来。光是这样,现场所有人的视线便集中在他身上。只用一句话,就能彻底吸引他人的注意。
“……秋生。”
“是。”
在绅堂的指示下,秋生把原本放在真皮沙发旁边的壶放到桌上。看到这个东西,香坂再次低声沉吟了起来。
“唔、嗯……是这个壶啊。”
香坂似乎知道些什么。绅堂也低声追问道:“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绅堂老弟,这个壶是?”
“从壶的外型,以及施加于壶口的封印来看……我想着应该是封印了艾弗利特的壶。”
绅堂毫无窒碍地回答持田的问题,反而是持田因为一个没听过的名词而疑惑起来。
“艾弗、利特?那也是类似怨灵之类的东西吗?”
虽说以前确实遭遇过类似的鬼怪事件,但是持田警部的知识其实和普通人没有多大差别,他也只是个生活在流行文化不如现代繁盛的,大正九年的普通人。
于是绅堂低声说了一句“该怎么说呢……”,稍微思索了一下并说:
“秋生,可以在所知范围内解说给大家听吗?”
随后他将话题转给了自己的助手。本来集中在绅堂身上的视线一齐转动,秋生也瞬间朝着绅堂看了一眼。
“啊、好的……我知道了。”秋生立刻翻阅手中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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