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_晓朦【完结】(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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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十月之天,下车后,一阵冷风袭来,我紧紧地裹了裹衣服,将烟踩灭,向着学校走去。

  世界上有一种感情,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尽管我没有流泪,但是心在淌血。这是我和文玲感情开始的地方,也是梦想幻灭的地方,那年高考,很荣幸地我落榜了,我不后悔,因为那时我坚信她值得我堕落,那时并不懂真正的好的爱情,不是毁灭一个世界,而是建立一个世界。

  门卫大爷一把将我拦下,“进门请出示出入证件。”我认识他,六年过去了,他还是那样,而我却变了。“刘大爷,六年前我是这里的学生,回母校看看,那时你就在这里。”大爷看了看我,“眼熟,那你那时候的班主任是谁?”我笑了笑,“寇老师,寇福民,不过在四年前就转走了。”大爷笑了笑,对我摆了摆手,“去吧。”

  操场还是砖砌的,教学楼外围重新刷了一遍,不过那些裂缝还隐隐可见,岁月和新欢可以掩盖伤痕,却抹不去疼痛。进入教学楼之后,我走回曾经的理科补习二班,理补二班牌子还挂在那里,如当年一般,只是颜色浅了一些,再结实的东西都逃不过岁月的细磨,终究会越来越浅,越来越淡,但不会消失。不过恰逢今天是理科补习班高考填信息的日子,班里没人,我走进去看了看,还是一排排的书架,和一箱箱的蒙牛奶箱,都是装书用的,看来这个传统一直保存着,届届如此,只是最前排距离讲台远了不少,我想起之前我总是挨着讲桌在第一排,而且是只有我一个人的第一排,没别的原因,是因为我高中太调皮,没人喜欢和我同桌。还有墙角的多媒体教学机和上边的电视,多媒体教学机的荧幕早已发黄,岁月的就像漂黄剂,流年里,会将所有的东西染上色彩,书本,墙色,回忆。

  我记得以前文玲总会在挨着她的墙上贴几张白纸,女孩子喜欢干净,我还记得她在白纸上写的梁静茹《会呼吸的痛》的歌词——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还是那句话物是人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不过倒不至于泪先流,只是有些难过。

  “同学,你找人吗?”一个高个男生走进来看着我问道,紧接着很多人走了进来,像是看待小偷一样的看着我。我笑了笑,“不是,看看。”这时一个个头大约有一米八九的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胡子刮得腮帮一片青色,还是一副愤世嫉俗的眼神,他看到了教室中的我,走了进来,“你干什么的。”

  我笑了笑,“杨河老师,借一步说话。”杨河先是吃惊了一下,然后我随着他走出了教室。

  “我是六年前您的学生,单淳,那时我的班主任是寇福民,这次回母校看看。”我笑着坐在了他办公桌前的另一个椅子上笑着说道。

  杨河想了想,然后在我的脸上端详了一阵子,我将额前的头发往上拨了一下,杨河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等等,有印象,最前排的,我说眼熟想不起来,头发该剪了,哎,现在工作了吧。”我点了点头,“在百盛,出纳。”实在想不出我还能编什么了。

  之后我给杨河点了一支烟,“老师,以前教我们的那批老就剩您还在这吗?”杨河笑了笑,看着窗户弹了下烟灰,忽然间我发现他的眼角有了尾纹,“都回了国营学校,我这习惯了,不想走。”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长谈,我向杨河告了别。我还记得他患有心脏病,每天早晨要早起去爬楼梯,一阶一阶的,化学课上他会动不动因为我等的悟性拙劣而冒出一句方言以示我们的孺子不可教。

  食堂还是三个,饭桌椅子还是六年前的样子,里边和面机的声音阵阵传来,我顿时感觉我还是那个没有毕业的小高中生。

  岁月不饶人,我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西装,一种老骥伏枥的感觉悲伤心来。

  我记得大三那年我和文玲分手时,苏洪曾经问过我,“你后悔吗?”我哭丧着脸说,“如果再让我复习一万次,我还会一万零一次地这么选择。”

  回去之后已经是黄昏,父亲曾经交代过,到了市里去苏家走一趟。当时我是很抵触的,现在想想也没什么,毕竟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就算没事去人家里坐坐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苏倾念家几年前在钻石南路,要是她家没有搬过应该还在那里,我打了一辆出租一路奔着钻石南驶去。

  张家口的夜景是最美的,在天津上学期间,我一直以为天津的夜景最好看,繁荣,一片灯火琉璃的浮影。不过也只是大学时这么认为,后来渐渐地喜欢平淡,感觉张家口的夜,静,从来不会见到某个区域忽然像白天一样地将风景宣拓出来。

  我怀着紧张,不安,以及愧疚按下了苏小小家的门铃。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我没有见过,我上去就问这是不是苏倾念家,中年妇女先是愣了一下,我很快意识到说错了话,忙改口问这里是不是苏洪家,中年妇女说苏少爷早就不在这里住了,但是苏家其他人在这里。想想也对,男人长大了就要离开父母的身边。很快我见到了苏小小,她正趴在桌子上翻看着地图。

  “小小。”可能是我的出现泰国突然,苏小小先是惊了一下,然后立刻起身二话不说将我推到了他父亲的房间。苏老爷子正躺在床上咳嗽,看样子是生病了。我立刻坐到床边,询问了一番,才知道苏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及其不好,去年得了尿毒症,引起了不少的并发症,老爷子说话的时候眼泪汪汪的,我知道他心里的疙瘩有不少,苏洪不成器,没有正经事情做,虽然我知道苏洪在做什么,但是不能说,正能说苏洪现在正在联系业务,明年可能就要在石家庄落脚,老爷子高兴地眼泪汪汪。最后话题还是落在了苏小小的问题上,也是我最难受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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