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裴行心中还是一怒,低声道:“生活所迫罢了。”当即套上黑衫,拎了抹布和桶来到台上擦拭满地的血污。
另有工作人员抬走受伤倒地的大汉及众混混,此刻台上只剩穿黑衫的人。裴行和阿诚阿亮自拿抹布,而那敖叔似有特权一般,拿了个墩布在台上,省了不少力气。
“惨喽,惨喽。”阿亮一边干活一边嘴里哼唧,也不知是为谁说的。
裴行抬起头来问:“惨什么?”
“这人流了这么多血,又断鼻子又掉牙,怎么不惨?”阿亮道。
这时一直不爱理人的敖叔“哼”了一声,说:“惨个毛,没见识的小鬼,肠子被人拉了出来,扯断在台上,那才叫惨。”
阿亮自然不信,打个哈哈,悠悠道:“老爷子你个厉害,啥都见识过。”言语中颇有嘲讽之意。
裴行在旁听着,也有几分不信,心想,赤手空拳怎么开肠破肚。
敖叔又哼一声,不再理人,只是墩地。
在一旁的阿诚对阿亮说道:“阿亮你别老闲聊,赶紧擦地,别耽搁了,下一场可是带彩的。”
众人把地擦得干净,下了台。敖叔又换个干的墩布,把有水的地方墩干,保证场地没有一丝湿滑。
☆、第三章
所谓带彩的,自然是指这比赛是有赌注的。就如同赌球赌马一样,对阵双方的拳手凭借以往胜率以及出身体质,计算出本场比赛的胜率,再根据参赌人注款的多少,得到一个浮动的赔率。
胜率仅供参考,而赔率则很说明问题,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强的人赔率低,弱的人赔率则高。倘若比赛的双方是成人和儿童,那么那个成人的赔率必然无限接近1,而那个儿童的赔率也会出现惊人的比率。
此刻,那全台上方的四面彩屏上就在循环播放着即将参赛的两位选手的胜率和赔率。
裴行无暇去看,刚刚的清洁工作弄得他满身血污,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制服是黑色的了。
裴行怕把里面自己的衣服弄脏,找到了员工的换衣间,想把里面的衣服褪去。刚把衣服脱下来,就听背后有人敲了三声铁柜。裴行回头一看是一个小老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
“请问。”小老头掷地有声地说:“换衣间……是这里吗?”
裴行边套上衣服边点点头。他见这老者言语间透着糊涂,一双眼更是眯缝着,显得没有精神,活脱脱一个沉迷酒色的糟老头。也不知怎么来到了这里。
那老头间裴行点头,自己也点了点头。当即从背后取下了个包袱,从里面取出了件白衫,又取出件黑裤,换在了身上。裴行再朝他看去,竟发现这是套功夫服。
“老爷子,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裴行问道。
“参加比赛!”小老头回道。
“真的假的?”裴行笑问。
老头微微一笑,道:“你……肯定不是来参加比赛的吧。”
裴行更是哈哈一笑,说:“您看我像吗,我就是个臭打杂的。”
老头微微一笑,言语中颇有不屑地回道:“我看也是!”
说罢,老头出了门。裴行一个人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这老头,他心笑道:这小老头还真是穿件袍子就当自己是大侠了。当下也不在意,换完衣服,就赶紧回到了场边。
在场边,阿诚阿亮两人正笑呵呵地挥舞着自己的赌券,看到裴行过来,就凑上去,说道:“行哥,快去下注,这场比赛买多少赚多少。”
“那不是一点没赚?”裴行说笑道。
“不,他的意思是稳赚。”阿诚接着说。
“我现在连饭都吃不饱,你们还教唆我赌博?”裴行本当做玩笑说出。可实情也确是如此,裴行已经过了好几天用睡眠去治疗饥饿的日子了。
“行哥,这不叫教唆,这叫智慧。”阿亮以一种乡下人特有的油滑腔调说:“你想想,今天咱稳赢,一天的钱投进去就变成了两天的钱,一个月的钱投进去就变成了两个月的钱,一年的钱投进去就变成了两年的钱,五年的钱投进去,俺还跟这儿劳什子,拿了钱就回家娶媳妇!”
裴行笑而不语。他本人对乡下人没有偏见,但心底里自有感觉,觉得这阿亮没什么见识,说什么不是教唆,殊不知他刚刚的那一大套话,就是以利益诱惑人的手段。如不是裴行知道他是这里打杂的,当下就把他当做了拙劣的骗子。
“那你们投了多少?”裴行心不在焉地问。他抬头看向大屏幕,到底是为什么阿亮能肯定稳赢,这比赛的两个选手引起了他的兴趣。
“我们俩没什么存款,各投了一个月的。”阿诚答道。
裴行没反应,他的心思早不在他们那儿了。他凝神看着大屏幕:
守擂方:巨猿
恐怖的巨猿,任何敌手在他面前都如玩具一般。
过了片刻,屏幕上的字变成了另外的内容:
攻擂方:莫干
极西的怪客,神秘的武术高手。
裴行看着这些文字,心中觉得有趣之至。“巨猿”当然是搏击手外号,“莫干”则有可能是真人名字。这1对1对阵双方都是职业好手,其场面自然不是上一场5对1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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