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看到那大叔时,他正用馒头沾着腐乳大块大块的往嘴里塞,臭得吴鹰雄直捂鼻子。大叔昂起一条眉毛看着他们,问:“你们有什么事?”
“有些事情要找你商量。”裴行说。
“有饭吃吗?”那大叔憨憨地问。裴行看了一眼吴鹰雄,心想这次你真是来着了。吴鹰雄点点头道:“我请二位吃饭是应该的,只是行兄,在吃饭之后我想引荐几位朋友给你认识。”看吴鹰雄一脸忧愁,也不知到底为了什么。
三人找了家精致的蛋包饭馆坐下。裴行和大叔便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闲聊,吴鹰雄则在一边斯文的吃着。
“那么,为什么选择这样生活?”裴行问。
“一定要把生活分成这样那样吗?”大叔皱着眉说:“我的想法从来没那么复杂,大家一般地吃、喝、拉、撒,除非你跟我说你不用喘气,还能灵魂出窍,要不然咱们的活法也没什么不一样。”
“你说的没错。”裴行说:“但是你为什么闲得打我。”
大叔听了哈哈大笑,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希望我死的时候浑身都是伤疤。”
大叔名叫倪生,几年前被查出绝症,无药可医。自想与其躺在医院里度过漫长痛苦的最后时光,倒不如在这些日子潇洒一回。于是他一口气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卷起铺盖就离了老家。白天他游山玩水,大鱼大肉;仗着年轻时学过两年拳,晚上就找人斗殴,之后还会找个鸡。
“那时候活得真心痛快,反正我也难逃一死,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无论是打架还是打炮我都拼尽全力,被人打了个半死也毫不在意,就算鼻青脸肿我也还要去打。”弥生苦笑着说道:“最后的结局倒是讽刺,钱花完了人没死了。”
“那你现在还剩多少时间。”裴行毫不忌讳地问。
“不知道,反正医院给的时间早不知道超了多少了,也许今天明天的时候就到了。”倪生道。
裴行点了点头说:“成千上万的男人想过你那样的生活,但就是因为他们自以为能多活几年,结果一天这样的生活也没过过。”
“嘿,那是他们想太多了。”倪生说。
两人又吃了一会儿饭,倪生吃了两碗还没吃饱。裴行问:“你现在还想赚钱吗?”
倪生眉毛一昂,说:“想是想,但太违心的事情不干。”
“打黑拳你干不干?”裴行明人不说暗话,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倪生思考了一小下,狐疑地说:“你能介绍我去打黑拳?”
“应该可以,你有多厉害?”裴行坦诚地问。
倪生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挺厉害的吧。”
裴行说道:“那就可以。”
倪生也不想每天馒头酱豆腐,当下就与裴行说定。
这时,门口一下子进来了8、9个男的。“这里!”吴鹰雄朝他们一打招呼,竟把他们全都招到了这边,时间占满了餐馆的一角。吴鹰雄侧过头来,对裴行说:“行哥,他们就是我想要介绍的人。”
裴行朝他们看去,他们有的西装革履,有的蓝领工装,有的面目和善,有的脸上就挂着一股戾气。可以说一眼看去性格各异,没有什么共同点。要说真有什么相似之处就是他们年龄相仿。裴行心想:给我介绍这帮子人又有什么用?
吴鹰雄道:“行哥,这些都是我职高时的同学。”说着一个一个给裴行引荐,裴行一个个行点头礼,只是名字一时间记不住那么多。
那帮人也没想到吴鹰雄会带着裴行和倪生来参加聚会,但见他们也不当回事,一坐定点餐的点餐,聊天的聊天。什么足球,电子游戏,本月新番,裴行通通插不上嘴。其中还有一个人大谈海内外千奇百怪的谋杀案子。
什么中东油井溺杀事件,泰国寺庙中出土上千具婴儿尸体。那人聊到尽兴时,手舞足蹈,他道:“我手头还有一件大案子要告诉你们,这个可不是你们随随便便在哪里都能听到的。”
他一脸神秘地说:“我听内部人士说起,在撒哈拉大沙漠中央,有一座废弃多年的驿站,前些日子有一队探险爱好者为了躲避沙暴,想进去躲一晚上,却发现整间中转站被人从外部锁死了。他们费了老劲把门撬开,你们猜怎么着,满屋子都是死人!”
虽说没几个人认真听那人说话,不过裴行倒是一下子留上了心,他还记得昨晚那两个中年人什么“教授”、“撒哈拉”的谈话。
“更特别的是,那帮人的死法。”那人继续道:“每个人都是被一件利器刺穿一张扑克牌再刺穿心脏而死,只是利器和扑克牌花色各有不同,军刀刺穿红心K;日本刀刺入方片J;长矛把一位小姐直接钉死在墙上,她的花色是梅花Q。据说最奇怪的利器竟是一段碎裂的小臂骨。
“不过所有的尸体都死了有半年以上,已经没法做出辨认了。”那人喝了口水,说:“不过从服装来看,应该来头不小。”
“结果怎么样了?”裴行问道。
“嗯?”那人没想到裴行会发问。
“那个探险队,之后怎么样了?”裴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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