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要怎么看?”裴行问道。
教授端坐,一口一口品着酒,说:“恩,其实我是猜的你有病,只是看到你那副表情才知道我猜对了。”
“也就是说你也没法治?”裴行昂起一条眉毛,他有一种被这老头耍着玩的感觉。
“不能这么说,心理上的疾病不像身体上的疾病,虽然也受各种激素的影响,但却更为微妙。”教授一边微微点头一边说:“问题的关键在于你自己,根据某种说法,只要可以找到问题的根源,疾病便可迎刃而解。”
裴行听得眉头直皱,他道:“所以呢?”
“所以,”教授放下手中的杯子,“是心里的创伤,还是儿时的重病,还是头部撞击,你要回想一下是什么导致了问题的发生。”
裴行低下头做思考状,不一会儿抬头道:“我想不起来了。”
“很正常。”教授淡定地说:“退一步来讲,你这毛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该是非常小的时候。”
“那时候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裴行再一次皱紧了眉头,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说:“完全记不得了。”
教授没有马上回应,他低头沉思了一会,掏出一支笔并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开始往上写下一些字。同时对裴行说:“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问题就不是聊聊天能解决的了,你的潜意识已经把这段记忆保护了起来。”教授半睁着眼盯着裴行,“当然前提是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的意思是我撒谎了?”裴行很冲地问道。
“人们都有保护自己隐私的本能,这我理解,总而言之,如果你想进一步了解自己的病情,并且接受催眠治疗,打这个电话给我。”
教授递给裴行那张他刚刚写好的字条,上面除了一个电话号码什么都没写。裴行犹豫了一下,把它放到了口袋里。教授向裴行微一点头,拎起他的半瓶酒,离开了酒吧。
裴行发了好久的愣,突然觉得这次有些可惜,交谈的重点一直放在他身上,都没能问问教授钱凑得怎么样,撒哈拉到底怎么回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酒吧门口的招工大会慢慢趋于平静,青年人也走得差不多,裴行重新找了个门脸地方的位置坐下。老板和倪生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倪生和老板两人从仓库中出来,只见倪生手里多出了个大黑布袋,拉锁拉得紧紧的。
“这里面是什么?”裴行指着问。
“我喜欢喝的番茄汁。”倪生说。
这时,吧台后面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只见老板双手发颤,脸色苍白,嘴里念叨:“酒呢,酒怎么没了?畜生!”
倪生赶紧回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店里最贵最好的酒,被人给顺走了!”老板咆哮道:“一瓶卡许阿德!”他一拳砸在吧台上,整个酒吧都是一震
裴行则心中一颤,心道:教授这老小子坑我。他手里攥着教授给他的电话号码,想着要不要把它交给老板。
一番思想斗争后,裴行还是把手抽了出来,他打定主意今后一定要另找时间去会会那个教授,然后看在倪生的情面上,再把他交给这里的老板处理。
☆、第八章
裴行发现自己没法挪开目光,那一行行娟秀的小字如同变魔术般倾泻而出,填满一页又一页白纸。大多数时候裴行的眼睛没法跟上写字的速度,但是他却能大概跟上剧情。这是一本讲述一个中国女孩流落日本,被迫成为妓女的小说,是刚上市不久的新作。
正在飞速默写这部作品的,是那个叫花栗子的女孩。不知为何,裴行第一眼看到这女孩就有一种熟悉感。这个女孩若是仔细看也算是个美女,只是由内至外散发着一股黑暗气质,甚至她的双眼下也总是有着半圈黑眼圈。
而这一切都像毒品一般吸引着裴行,因为他内心里也隐藏着同样的黑暗与挣扎。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花栗子放下了笔,抬起头用她那漆黑无比眼瞳盯着裴行,裴行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地盯了回去。两人都没有说话。
片刻后,裴行的眼睛滑向她写出的文字,才发现她已经把整部小说都默写下来了。此时整个考场还在写字的人只剩下了三个。分别是七,五,还有俄罗斯女人安娜。
在裴行和倪生回到度假村的两天后,突然接到了乌总管邀请,请裴行去做记忆力比赛的监考。裴行是真觉得这件事八竿子打不着自己,其一,这记忆力大赛本来就是伪装,大家都心知肚明,干嘛还要当真?其二,裴行怎么也算是个经纪人,何必费事去做这个工作?
乌总管回答他说,所谓伪装如果连自己都不去装装,那真是有如满是裂痕的玻璃,碰一下就碎掉了。而之所以请裴行去当监考,也是希望能有一个有身份的人去主持这次比赛,他不希望工作人员随意糊弄了事。
裴行在犹豫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巴色?乍仑旺对他说的一番话,什么泳装party什么别便宜这帮富人。裴行不觉得巴色?乍仑旺有什么不对,当下他便也提出巴色?乍仑旺那天的要求。
乌总管微笑着想了一会儿,向裴行保证道:“我也理解你们的意见,但是咱们这次比赛没办法做得太过火也请你们理解,不过你们有需要,我就会去处理,我保证给你们找到一个居中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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