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师听见之后可当回事了,她把我拉了过去,严厉地训了我一顿,还请了我的家长……从此之后我一句骂人的话也没说过,因为这件事一直让我害怕。”
“小孩子骂个人又有什么大不了了,这老师太大惊小怪了。”裴行说。
“就是,傻逼老师!”
裴行露齿笑道:“其实每个人小时候都会遇到那么几个傻逼老师,这是我们每个人所共有的经历,小时候,老师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神,拥有超凡的智慧,绝对的权利;而当你长大了,再回过头看,就会发现他们也不过是凡人,甚至是比较失败的凡人。”当然,有些老师不是傻逼。
“简直就是恶性循环,小孩子那么脆弱,会把你说得每一句话当真,甚至你不理他都会让他受伤,然而那些人还不去保护他们,还特意去伤害他们。”正馨愤愤地说。
“早点让他们理解到真实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也是一件好事,我就是从实实在在的挫折教育中成长起来的。”裴行说。
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时候,老师眼中的乖宝宝,成绩优秀,对老师极为顺服,受尽照顾的好学生,离开校园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失败者;而那些勇敢地站起来和老师平等对话,申辩着自己的权利,全班乃至全校的问题学生,在他毕业后的人生中,却能够创造伟大的事业。
后一种人在他们还是学生的时候,就看到了真实是什么样子的。
交谈之后,正馨不再觉得那么饿了,而裴行也平静了下来。裴行再次向外面要水喝,可是外面已经没了人。然而,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电视亮了起来,裴行和正馨惊诧地看着电视,看着对方。
实际上,裴行透过单间的磨砂玻璃向外看,整个休息室的电视都亮了起来……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单间想起了敲门声。裴行凑到门边问:“是谁?”
“是我。”曲贯中的声音。
“可以放我们出去了吗?”正馨问。
“二位,恐怕不行。”
“为什么,你们真的怀疑我们?我都说了十有八九是那瓶酒有毒。”裴行说。
“酒没毒,阿亮为了证明这一点亲自喝了一杯,结果一点事也没有。”曲贯中说。
“那家伙胆子真大。”裴行说。
“估计是恨透你们杀了他老乡。”曲贯中说。
“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法证明是我们杀了他吧,他哪只眼睛看见了?”裴行说。
“的确没有证据,不过今晚所有讨论都是建立在没有证据的基础上。”曲贯中说。
裴行心中一惊,说:“你们把我们投死了!”
“投死了是什么意思?”正馨不明所以地说。
“冷静点,我们还没有得出结果,因为于文一直反对这么做,不过如果那家伙的病情再恶化,估计他的反对也无效了。”曲贯中冷静地说:“裴行,我相信你也清楚,你的死活我一点也不在意,不过我还是想救正馨的,所以我不会投票杀了你们。”
裴行瞬间安静了下去,问:“于文得了什么病?”
“应该是流感,不过很严重,现在已经戴上口罩了,再严重的话只能隔离他了。”曲贯中说。
“你们是怎么证明我们有罪的,先前不是说是金八吗?”裴行又问。
“金八在断电后跟我和帕克跑到了外面,可以证明阿诚不是死于他手。”曲贯中说:“而关于你们俩,最终结论是你们俩是共犯。
“最初的火灾,你和巴色?乍仑旺很熟,有机会下药;而你,正馨又是花栗子唯一亲近的人,根据金八的说法,有机会进行心理暗示;小七的案件,你有不在场证明,但正馨没有,再说你在找到我之前也有作案的时间;莫干同理,正馨没有不在场证明,她也有机会在某处下药;最后,不用说,阿诚就死在你俩中间。”
裴行坐倒在地上,疲惫到不想再说什么。
“今晚你们就在这儿休息吧,我想明天早上结果就会出来了。”
☆、第二十章
裴行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电视机,画面里坐着一圆桌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模一样的空洞面具。他们在投票表决着什么,最后他们每一个人都指着屏幕之外的屏幕之外的裴行,突然屏幕一黑,上面只写着两个红字:死刑!
这时,裴行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支漆黑的手枪指着他的脑袋。手枪拿在一个面色很奇怪的男人手中,这男人的脸好像照在哈哈镜中一般,不停的变换着形状。男人的胯下,骑着一个裸'体的女人,在男人不断的冲击下,呻吟并扭动着自己的躯体。
接着,男人释放了,他从骑着的女人身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裴行这边,当然那支黑色的枪也越来越近,直到裴行可以看清楚漆黑的枪口。突然裸体女人从地上爬了起来,面向裴行,跪在了他身前,挡住了枪。她捧起裴行稚幼的脸,吻了下去,她柔软的嘴唇让裴行感到很舒服,然后枪响了……
裴行醒了过来,他伸手擦着额头的汗,并马上放到眼前来看,他以为那是血。正馨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抱着自己的双腿,把脸藏在膝盖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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